伴随着剧痛,她的腹部出现猛烈的下坠感,五脏六腑如同被钢丝搅动着,她微微张开嘴巴,颤抖地指着罪魁祸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
傅阳泽一边推针筒,一边瞟了她一眼,笑着说:“好好睡吧。”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气流冲破喉管,声音里带着咯血的破碎感。
“我的需求在不停地增长,一个欲望满足以后,另外一个欲望又涌进我的心里,我永远也无法达到完全满足的状态,以前,你是我填埋欲望沟壑的助力者,现在,你已经成为我通往成功的阻碍者。”
他拔出针,把挂水的针头精准地插回同一个孔洞,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我才是命运的主宰者,别妄图用金钱和血脉来牵制我。”
着女人脸上茫然的表情,他鄙夷的啧了一声。
“你果然听不懂。”他收起针管,走到窗户边上。
窗外是一片偌大的园林,绿意盎然,光着就让人心旷神怡。p。zx。r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开窗,肺部似乎也感受到了新鲜空气浸染的畅快感。
畅快感消失了,但心里腐烂的感觉还在,它会进一步恶化,直到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把这种颓靡的感觉送到他的大脑,支配着他的意志力。
光明让他痛苦,萎缩的道德感让身体阵阵作痛。
他俯下身,喉管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一匹狂野中奔跑的骏马,骏马抬起铁蹄,过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情绪。
他缓缓直起身子,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中带泪。
傅阳泽洗了一个手,走出卫生间,转头的一瞬间瞥到了角落里的身影。
他顿了顿脚步,走到那人面前,主动问:“找我有事?”
景熙盯着他,问:“她怎么样了?”
阳泽闭了闭眼睛,眉头紧锁,神情里浮过一丝痛苦:“可能会变植物人吧,后续得问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她活着。”
景熙一字一句:“你有一点点内疚吗?”
阳泽蹙眉,朝四周了。
景熙继续说:“我没有带录音笔,这里也没有摄像头。”
阳泽眼神里的空茫散去汇聚成深邃的光,手指激动地发颤。
她出来了。
请她来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问:“介意吗?”
“我没办法闻烟味。”
“来我该戒烟了。”他把那支单独的烟和整包的一起扔在了烟灰桶上,侧头问,“在我当狗仔的时候,你有没有不起我?”
“我尊重每一份职业,也尊重你的选择,但前提是,不能伤害别人。”
“她不起我,不仅不起,还羞辱我。”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她以为有钱就是强者,殊不知,真正的强者是创造出框架让她家挣到了钱的人,她算什么东西,浑身上下充满了铜臭味。”
景熙没想到阳泽已经偏激到这种程度,即便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劝得动他。
她盯着他,眼神冷静到像一个旁观的审判者。
阳泽被她得心慌,无力地靠到墙上。
她转过身,朝着外面走。
“景熙。”
她顿了顿脚步。
“我想要的东西,都是我本来应该拥有的。”他仰头着天花板,喃喃道,“别讨厌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