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念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后,提醒他,“快接吧。”
詹彦青接起来,就听见詹语白问,“彦青,你在外边么?”
“有话直说。”詹彦青最近和詹语白闹不愉快,远没有之前对她态度好了。
阮以念小口喝着果汁,听见詹彦青不耐烦的口吻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彦青,对不起,你和念汐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詹语白嗓音温柔,“我想过了,家世背景确实不是最重要的,你们互相喜欢就好。”
詹彦青摸着手边的杯子,没吱声。
詹语白:“这样吧,最近抽个时间,你带念汐来医院一趟,到时候,爸妈那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詹彦青目光幽幽,忽然笑了起来,口吻比刚刚轻松不少,“你怎么突然要帮我了?”
詹语白:“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开心。”
詹彦青:“嗯,那爸妈那边就靠你了,先挂了,我在和我家汐汐吃饭。”
放下手机,詹彦青挑起眉毛问阮以念,“猜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阮以念:“让你带我回去见父母,是么?”
詹彦青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你也猜得到?”
“没办法,谁让我小心眼呢。”阮以念说,“你父亲已经被气到住院了,你这个时候再带我过去,他们只会对你失望透顶。”
失望透顶会做出什么事情,不必阮以念直接说出来,詹彦青也懂。
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因为忤逆父母被冻结银行卡、拿走继承权的,大有人在。
詹彦青喝完了一杯果汁,哂笑,“看来她以前是真把我当傻子了。”
阮以念:“你们是姐弟,她还是很疼你的。”
“谁知道呢,又不是亲生的。”詹彦青嘲弄地掀起唇角。
阮以念面露惊讶,“不是亲生的?”
詹彦青:“她是我爸妈领养的,到家的时候都二十了。”
阮以念:“为什么会领养她?”
詹彦青玩笑着说,“可能因为我太不争气了,他们想找个智商高的人来辅佐我,找男的又不放心,找个女的好操纵,年龄到了联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看到阮以念难看的脸色,詹彦青问,“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
“不会,这很正常。”阮以念说,“詹家也给她很多了,如果她不是詹家的养女,裴家应该不会接受她吧?”
谈及此事,詹彦青的面色严肃不少,“裴家接受她,不是因为詹家。”
阮以念好奇,“那是为什么?”
詹彦青:“前些年,裴夫人肾脏衰竭,是詹语白摘了一颗肾给她,裴夫人才起死回生。”
阮以念的眉心突突跳了起来,面色煞白,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将手心的皮肉都抠破了。
詹彦青发觉阮以念面色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惊讶。”阮以念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詹彦青:“她老早就喜欢祁斯砚了,祁斯砚原本对她没什么兴趣,这件事情以后,裴夫人就安排祁斯砚和她联姻了,祁斯砚也没反对,后来对她还不错。”
“原来如此。”阮以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詹语白用那颗肾换来了祁斯砚未婚妻的身份,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做出那么肮脏下作的事情。
呵……
祁斯砚这个人,她、抢、定、了。
——
因为詹彦青的那番话,阮以念连续做了一整夜的噩梦,起来时,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因此她化了个浓妆去上班。
阮以念一到公司,就被梁聪安排到会议室做会议记录。
阮以念抱着笔记本来到会议室门口,恰好与过来开会的祁斯砚撞上。
祁斯砚身旁跟了几个高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冷得让人发抖。
看到阮以念,祁斯砚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阮以念:“裴总。”
祁斯砚没理她,和几个高管进去坐了。
开会的时候,阮以念全神贯注做着会议记录,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也没功夫去看祁斯砚。
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男人时不时便会冷冷扫过她的脸。
开完会,阮以念回去给与会人员发了会议记录,抄送了祁斯砚一份。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便收到了祁斯砚的回件:来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