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父母的事,霍祈珩脸色就不太好了。
“如果您想为他洗白就不必多说了。”他语气幽淡,眼底浮起冷意。
温博言看他这个样子,确定他还恨着霍永立。
“你身为医术了得的医生却救不了你父亲,你心里不觉得有愧吗?”
霍祈珩沉默了片刻后说:“这是他的命。”
温博言不禁有些生气的摇摇头:“不是,而是你根本没想过救他的命!”
“如果你关心一下他的病情,他不会那么早就病死,你连自己父亲都不救,简直枉为人子。”他毫不客气的训斥。
霍祈珩并不生气,甚至是无动于衷:“他已经死了,您怎么骂我也没用。”
温博言:“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把你骂醒,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父亲!”
“你恨他害死你母亲,那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拨了你母亲的氧气管?”他直直盯着霍祈珩问。
霍祈珩的脸绷得很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你母亲开口求他拔掉,她说她太痛苦了,没什么医治的希望,她苦苦哀求你父亲拔管,让她早点结束痛苦,你父亲犹豫挣扎了很久,见她被病痛折磨得实在受不了,才狠心拔了管,谁知道……你会在那个时候出现看到他拔管。”温博言不管他想不想听,全部说出来。
霍祈珩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绷紧的脸神色沉沉。
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但脑海里回想起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亲眼看到父亲拔掉母亲的救命管,那简直是恶梦,一直纠缠着他。
其实他选择当医生之后,不是没遇到过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的病人。
也有病人忍受不了折磨,恳求亲人结束生命不愿再做治疗的事发生。
即使后来他慢慢能理解霍永立当时的做法,但还是无法原谅。
毕竟那时候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亲眼目睹那样的事,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认为父亲害死了母亲。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根深蒂固在心里不会改变了。
所以即使能理解,也不能说原谅就原谅。
温博言不说话,他也不说,气氛就冷了下来。
看霍祈珩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温博言最后站起来道:“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父亲如今去找你母亲了,他有没有罪,到了那边有你母亲来定夺,我只想说你们是父子,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霍家这边……你看看要不要接管。”
霍祈珩还是不出声。
温博言再看他几眼:“再多的话不适合我说了,告辞。”话落转身离开。
霍祈珩也不说一声慢走,就只是坐在那里,眼底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霍永立的葬礼结束,出席葬礼的人基本都离开,只有二婶胡香英和儿子霍纪成还在。
客厅里,胡香英一直看书房的方向,温博言已经离开,霍祈珩却没有出来。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见霍祈珩的身影,忍不住问夏美翠:“祈珩在书房那么久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去看看?”
夏美翠清楚胡秀英母子打什么算盘,无非是为接下来由谁接管集团这事着急。
按理说霍家和集团接下来应该由霍祈珩接手,只是他一直说只想当医生,没兴趣管理集团。
霍永立如今走得匆忙,也没交代由谁当霍家的掌权人。
霍纪成虽是二房的少爷,但他野心勃勃,只要没人反对,他必定当仁不让做新任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