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的脸上都是眼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团子有些无奈,像是薅萝卜一样,把小宝从缝隙里拉出来。
“哭什么,男子汉,多丢脸。”
团子嘴上虽然嫌弃,但还是轻轻擦掉小宝脸上的眼泪,“笨蛋,我本来都没有觉得难过,你要是这样,我也要跟着难过了。”
听到团子的话,小宝愣愣地看着团子,连哭都忘记了。
“所以团子姐姐真的要离开了吗?”
团子低下头,然后嗯了一身,“我的。。。。。。哥哥,想让我回去了。别人的话我都可以不听,但是哥哥对我很好,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必须要听他的话。”
老大虽然很多时候会做错事,但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又从襁褓时把她养到这么大,早就是团子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小宝抿着唇,控制不住地抽泣了两声,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团子姐姐也有自己的家人,小宝不应该那么自私,团子姐姐。。。。。。回家去吧。”
看着小宝这么懂事的样子,团子默默想着自己刚刚的回复。
团子:我想再在华国待一周,就当是和江晚晚还有小宝道别,我绝不会和他们多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回去之后我会自己领罚。
说完那些话,团子就给自己的所有设备做了屏蔽,就算是老大也不能在这一周里联系到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老大的意愿。
她只是想用这最后一周,好好地和小宝道别。
。。。。。。
深冬,这个季节对任何一个人都算不上很友好,更别提一个身患顽疾的人。
管家从温暖的室内走出来,常年生活在外国的管家,接受的自然也是标准的上层社会管家教育,一静一动都带着老牌绅士的气质。
把一杯热茶放下,管家担忧地看着苏沉晁——他穿得不算少,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每一根头发都昭示着,他很看重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少爷是在等人吗?”
苏沉晁对于这位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管家爷爷还是有些耐心的,他一开口,冷风呛进来,于是又猛烈地咳起来。
管家焦急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苏沉晁咳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管家于是把手中热茶递过去。
“我要等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年轻男人眼中的光映着纯白色的雪,如同古人一般,披着一件纯白色的大氅,手里也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中一片空茫——这个漂亮得不太真实的男人不仅坐在轮椅上,而且眼睛也看不见。
管家很少看到苏沉晁露出这样的表情,由于自小接受的教育以及家庭环境,大少爷几乎没有像正常孩子一样急切地渴盼过什么东西,而在今天,他却看出了一种另类的执拗。
他能明白,苏沉晁是真的很期盼即将到来的这位客人的。
——
从上午一直等到午后,管家几次想开口询问,那位客人还能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