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床边的黎老爷子还有黎建邦夫妇同时转头看向傅梵逍,均面色阴沉。
黎老太太更是怒气骤燃,“你来干什么?还嫌把晚晚害得不够惨?!”
黎江晚虚弱地拉住她的手,“奶奶,您别责怪梵逍,这事不怪他。”
伊雪霞拿纸巾擦着眼泪,“你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还护着他!”
傅梵逍立在门口肃然看着众人,“麻烦各位长辈先出去,我有话和小晚说。”
黎老太太还欲发作,接着被黎老爷子止住,“事情闹成这样,他总该给晚晚一个交代。”说着对着其他人,“咱们先出去。”
众人陆续出门,黎建邦走在最后面,与傅梵逍擦身而过的时候,冷然看着他,“如果你继续伤害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
傅梵逍面色无波,“黎叔叔的警告,我收到了。”
黎建邦走出病房,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黎建邦先生吗?”年轻冰冷的男声,低沉到让黎建邦感觉诡异。
“我是。”
“我这里有一份有趣的鉴定报告,想分享给黎先生。”
……
傅梵逍关了房门缓步走到黎江晚的病床前,后者脸上带着温婉又苍白的笑意,“梵逍,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我在里面抢救的时候,你也是担心我的,对吧?”
她说着欠了欠身子想要坐起来,可到底周身乏力,她抬眼看着傅梵逍,朝着他微抬起那只腕上缠了绷带的手。
她很渴望对方能伸手扶她一下,可最终,他只是漠然看着,无动于衷。
“小晚,你的做法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将就。”
黎江晚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开口打断,“梵逍,别再说了!听我先说可以吗?”
“你说。”傅梵逍漠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她乞求地看着他。
傅梵逍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吧。”
“谢谢。”黎江晚因为他的配合而笑了,“梵逍,我很喜欢这种和你独处的感觉,哪怕你对我没有笑脸。”
“你这又是何必?”
黎江晚并不介意他的冷漠,幽幽道:“你是知道的,我并不是在黎家长大的,而是十三岁的时候才跟着妈妈回来。”
“我知道。”傅梵逍答。
黎江晚平躺下身子,目光注视着天花板,“可是你一定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在进黎家之前,我生活的环境和黎家完全不同,黎家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和高层次的,很多吃的、用的我之前甚至见都没见过,一些上流社会的大场合也时常让我手足无措,感觉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
你知道吗?刚刚进入黎家的那段日子,我时常渴望回到过去的生活。
可是妈妈说,从进入黎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必须与之前的我完全脱离,我必须要学会做黎家尊贵的大小姐,一言一行都要大方得体,要时刻保持优雅端庄,不可以大哭大笑,说话要温声慢语,走路也要仪态万方,一定要让爷爷、奶奶和爸爸他们觉得我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女孩儿,骨子里流淌着黎家高雅矜贵的血液。
虽然爷爷奶奶和爸爸他们很疼我,视我如掌上明珠,可我还是觉得被深深束缚着,时常感觉失去了自我,每天活得像个假面人,迷茫又痛苦,我甚至一度很讨厌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