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欣长的玉手轻抚过面容,似有些意犹未尽。
下一瞬,却是摸索到了下巴与脖颈边缘,寻到了一丝细缝,随即用力,那俊美无双儒雅万分的面容便被撕扯了下来。
那竟是一张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那容颜更是绝世无双,美似妖孽,只是那狭长的眸子微眯,薄唇轻勾,肆意而邪魅,动人心魄。
“苏、右。”削薄的凉唇微启,轻声慢捻地吐露出两个字,若是细听,里头似还隐隐存着别样的意味。
这无双的容颜不到一刻,却又被薄纱所覆盖,原本邪魅的眸子也随即变得柔情儒雅,宛若秋水。
恰时,门外响起了扣门声。
化作箫云奚的南宫玄起身,雍容优雅地缓缓走至梅花朱漆书桌前,随意至极地调试着砚台,那浓郁的墨随即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进来。”
来人着一身黑衣,垂首走进,甚是恭敬。
“堂主,您要的情报已经打探好了。”
南宫玄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拭了拭手,幽然道:“呈上来。那武馆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黑衣人始终不曾抬眸,垂首将书信放在桌上,便又立即退后,站在原先的地方,听闻问话,恭敬答道:“按堂主的吩咐,已经将那韶子晋放了出来,安抚并且警告了一番。不过我们没有留下丝毫证据,他绝不会猜出这是我们煞血堂所为。”
“嗯,你做的很好。”南宫玄轻颔首,接着道:“接下来你们依旧暗中看着那苏右,若无性命之忧,不可露出行迹。”
“是,属下遵命。”
见交代好了事情,那黑衣人便始终保持着恭敬的态度退下。
南宫玄此时方才眸光幽幽,神色淡漠地拆开桌上的信,细读其间内容后,眸间竟是露出了几丝趣味。
这乔子晟怕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竟然孤身一人闯明盛国啊。还有傅明昌那个老头,还是不死心地在暗中调查着天玉宫的路线图,看来自己在外面也不能久待了。
那么,苏右,我们下一回再见了。
“啊秋。”冷不防的,苏琦罗却是忽的打了个喷嚏,引得她疑惑连连,但左思右想,还是觉着自己没有挨骂的理由,便只当做了寻常的喷嚏罢了。
莫说苏琦罗,换作任何一人恐怕都无法想象,会有人精分如此,一人饰三角。风流多情的帝皇,至高无上的国师,霸道强势的煞血堂堂主。那煞血堂可是天下第一杀手情报堂,势力遍布天下。
翌日。
昨个儿夜间,苏琦罗因着剧痛久久不曾入眠,脑海之中始终紧绷着一根线,令得她迷迷糊糊之间却又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
只在不知何时,身子之中似钻进一丝暖气,慢慢地在她身上游走,将那团散开来的气缓缓凝集在一块,汇成一小团气体融入到了丹田之中。
那经脉之中的灼痛感方才渐渐消散,她才得以入眠。
清晨醒来,竟已是大好。
“喏,这个给你。”穆琳儿见苏琦罗安然无事的下来,随即便将早已握在手心的玉佩递至给苏琦罗。
身旁的侍女脸色却是隐隐有些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方才是劝说过,不过被穆琳儿拒绝了。
苏琦罗接过,若有所思的瞧了瞧那玉佩,那玉佩质地着实是上乘,心中蠢蠢欲动,蛮想厚着脸皮收下来。
只是想起自己之前对待穆琳儿那般的态度,内心的愧疚感便再度弥漫了出来。
“昨日我也没有完成,所以我并没有赢了你。”苏琦罗绛唇一勾,眉眼弯弯,灿若桃花。
苏琦罗这样的态度着实是穆琳儿没有想到的,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被苏琦罗冷嘲热讽一番的准备了。
“不,昨日胜负已分,我连那习星的半分都不曾靠近过,你却成功的上了马。所以我输得心服口服。”
穆琳儿见着苏琦罗示好,心中甚是欢喜,原本也是蛮肉疼这玉佩的,此时却是不甚在意了。
“这规矩就是规矩,怎能改。”苏琦罗却是坚持不收,正待两人僵持之际,默默在旁边喝茶的楚璃却是适时开口插话:“昨日琳儿兄在你昏迷过后,再度尝试了一次,仍是无果。因而,这玉佩,你该得。”
穆琳儿见楚璃帮了腔,更是欢喜地连连点头。
“这玉佩你可得好好收着,将来说不定可以救命用的。必须好好珍藏啊!”穆琳儿扬了扬眉,开口提醒道。
见二人执着,苏琦罗觉着若是再拒绝,便是自己不通人情,不晓事理了。因着也言笑兮兮地收了下来。
同时也回了一礼,两人便就此一笑泯恩仇。
“好了,我们也该动身了,不然可就赶不上那武林大会了。”楚璃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从衣袖之中掏出两封请帖,扬了一扬。
“嗯,是时候走了。”
“诶,什么武林大会啊。”穆琳儿刚从得到苏琦罗的认同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却又忽闻他们要走,心中很是着急。
楚璃微微挑眉,便将武林大会简单的提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一下那请帖的问题。
“请帖没有关系,我叫人弄来便是。”穆琳儿对于这个问题丝毫不在乎,满是轻松,“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路上也有个伴。”
话音刚落,楚璃与苏琦罗不由得纷纷地陷入了沉默。苏琦罗已是不会武功,若是再多个穆琳儿……
恰到此时,身旁的侍女再也忍耐不住,出口劝道:“公子,家中尚有要事,恐不能走远。”
穆琳儿闻言,却是刷的一下黑了脸,满是不悦。
“琳儿,若是你有事情,还是先行处理了吧。这一趟路远,归期还不知何时呢。不若你留给我一个地址,待我回来,定然来寻你。”
不是苏琦罗不想带,若是带着穆琳儿,一来楚璃可能顾及不过来,二来她的身份便是很容易被拆穿,多了几丝隐患。
况且那穆琳儿出身矜贵,必然是不能轻易有所闪失,这般一来,她的责任可就十分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