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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车的喇叭在催促。
滴声不断。
路口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
沈律言把车开到了前面的路边,车停了下来,他的手指几乎用着最大的力道捏着方向盘,他用随意的口吻说起:“长辈既然催了,总要拿出点实质性的行动来。”
江稚压根不信他的这句说辞,她现在确实气得不行。
脸都给气白了。
这都过去了半个多月,吃药也根本没有用了。
现在江稚竟然有几分庆幸自己的身体原因,注定了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
“沈夫人不是经常催你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的…主动。”
所以江稚更加觉得这就是沈律言在作践人。
沈律言的脸色很沉,不过隐在暗处,倒也看不太出来。
江稚看也不再看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胸腔那股乱窜的怒火,她说:“你别告诉我是你想要孩子了。”
沈律言沉默了很久,转过脸看着她眼睛里的嘲讽,那个是字根本说不出口,他抿直了嘴角,“没有。”
江稚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口吻也很平静,只是想让他不要再做这种任性的、会伤害到她的事情:“我对市面上普通的避孕药过敏,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没有人会喜欢吃药,如果你觉得你不舒服,我们可以不过夫妻生活,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江稚越说其实越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
眼睛都要被气出泪来了。
她接着喃喃自语,“还好我现在不易受孕,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
沈律言听着她低声的自言自语,忽然之间甚至有些耳鸣。
心脏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什么都没说,把车开回了家。
到家之后,沈律言看了眼在换鞋的女人,他站在她身后,单手插兜,姿态懒散,他说:“我以后会注意。”
江稚希望他这不是在骗自己。
她转过身,先和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又给他分析了这件事有多可怕,如果她成为那万分之一的话,她真的熬不住第二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身体和心理,都坚持不下去。
沈律言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扯起嘴角,笑都笑不出来了,他没想到让她怀孕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怕到她光是想想,就已经怕成了这样。
“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江稚看得出来他听得已经很不耐烦了,但是没有办法,这件事上她不敢冒任何风险,不敢有任何的侥幸。
没人比她更清楚那间手术室里有多可怕。
尽管江稚有时候能理智的站在当时沈律言的立场上着想,作为她婚姻里的甲方,他的选择并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她还是会有一些迁怒。
她不想再第二次经历这种糟糕的事情了。
沈律言看着去浴室里洗澡的女人,冷峻的脸庞上好似覆着冰冷的寒霜,他听着里面的水声,面无表情的。
他不会在江稚面前再提这些了。
也不该再做上个月那么可笑的事情。
当时他存了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