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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看她舅舅好像不是很颓废的样子,才渐渐放下了心。
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江稚上了楼休息之前,乖乖和舅舅说了晚安。
傅景初望着她的脸,默了半晌,把原本想要问的话忍了下去,也轻声同她说了句晚安。
江稚洗完澡出来,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已经好几条。
可能真的如沈律言自己说的那样,他很闲,闲的没事做。
大半夜不睡觉来打扰她。
【睡了吗?】
【我认床。】
【酒店的床不舒服。】
【?】
【人呢?】
【不搭理人是你现在什么习惯吗?】
江稚被他烦的不行,本来不想回他的,但是又怕他莫名其妙发大疯,连续不断发消息给她。
她只好耐着性子回了几个字:【我要睡觉了。】
沈律言言简意赅:【明晚我不睡酒店。】
江稚抱着手机,看着这几个字,可能是长久以来绷着的那根弦松了松,她的状态也舒展了下来,她说:【那你去睡大街吧。】
沈律言盯着她发来的话,不仅没生气,竟然笑了两声。
不愉快的心情伴随着她回复的消息而消散。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松开她,没有办法放她从身边离开。
八成合约到期的那天,他自己就要先毁约。
之前沈律言咬死了不肯离婚,之后他依然不会答应。
“早点睡。”
江稚点开语音,听见男人熟悉的沙哑嗓音,沉默了半晌,她什么都没有再回。
她做了个梦,梦见沈律言不断的说爱她。
他就像藤蔓,死死缠绕着她。
将她困在属于他的那片沼泽地里,不肯放她出来。
江稚从梦中醒来还有那种被交缠到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她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天都还没亮。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忘记吃药了。
抗抑郁的药物,被她装在普通的维c药瓶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江稚之前精神状态很不好的时候,时常梦见沈律言在她耳边说的那些冷漠刻薄的话语,一字一句像刀子往她脑子里钻。
“婊子。”
“你没有男人就会死?”
“就这么不挑吗?是不是谁来上你都行?”
“那么下贱。”
江稚被这些锥心刺骨的话折磨的都麻木了。
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恨,不断的被这些话翻出来。
有时候梦醒望着沈律言那张漂亮的脸,她都觉得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两天之后。
江稚和傅景初坐了最早的飞机,飞回了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