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三言两句,驳得张妈妈哑口无言。
只能捂着脸委委屈屈看向自己的主子。
“郡主。”
淮阳郡主脸色十分难看。
张妈妈从小跟在她身边,跟了她半辈子了,是她最信任的人。
顾楠当着她的面扇张妈妈嘴巴子,等于是在打她的脸。
“张妈妈也没说错什么,这两只鸽子是太后养在五台山的名贵鸽子。
是在五台山寺庙里享受过香火的,太后娘娘特地带回来两只给我。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炖汤,太后娘娘追究下来,如何是好?”
顾楠:“婆婆此言差异,世人皆知鸽子不好养,所以鸽子汤才会美味又滋补。
太后向来仁慈,明知婆婆重病,又怎么让婆婆耗费心力去侍弄两只鸽子。
所以这两只鸽子就是为了给您补身体用的,况且太后向来宽厚,即便真的要宰了两只鸽子,也不会真的追究罪过。
张妈妈却口口声声太后要追究,曲解太后又指责太后,张妈妈这是在为侯府招惹祸端啊。”
淮阳郡主被堵得心口生疼。
偏偏顾楠神色淡淡,却句句在理。
她想反驳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
总不能跑到太后面前去分辨,询问太后赏赐她鸽子的真实目的吧?
“张妈妈毕竟是我身边服侍的老人,即便说错了话,你也不该如此放肆。”
顾楠蹙眉,“正是因为张妈妈是婆婆身边的老人,一言一行都代表婆婆。
她这般出言不逊,若让外人听到了,会以为这都是婆婆的想法。
若是传到宫里去,让太后和陛下如何想咱们侯府?难道婆婆还想再被陛下传旨训斥吗?”
“你。。。。。”淮阳郡主气得胸口疼,头疼。
这回是真的头疼了。
明明是想借鸽子惩罚顾楠的,结果自己搭进去一对鸽子不说,最后还一点把柄都没抓住。
没好气地瞪着张妈妈:“世子夫人教训你都是为你好,你也不用委屈了。”
张妈妈捂着脸憋屈地险些一头晕过去。
她不甘咬咬牙,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郡主身子不舒服,应当让世子夫人过来侍疾才是。”
淮阳郡主眸光微亮,张妈妈的提议正合她的心思。
一般家里老人生病了,儿媳或者孙媳为了表孝心,会留在屋里近身侍疾。
其实屋里伺候的婆子,丫鬟一堆,一般也就是陪着说笑罢了。
要脸面的人家,一般都不会要儿媳侍疾,免得落下恶婆婆的名声。
顾楠没料到淮阳郡主竟然如此不顾脸面。
婆婆开了口,她也没办法回绝,否则就是不孝。
她眼眸低垂,掩去眼底的冷意,微微屈膝。
“既如此,儿媳便回松雪堂收拾东西,稍晚过来。”
离开南山堂,如意气得浑身颤抖。
“好狠的心,为了惩罚姑娘,太后赏的鸽子,她们都敢喂老鼠药。”
“若不是姑娘机灵,今儿姑娘必定被罚跪,两个时辰啊,姑娘身子怎么受得住啊,好歹毒的算计啊。”
如意又愤怒又心疼,“姑娘,郡主就是针对小主子来的,让你搬来侍疾,还不知道会怎么磋磨你呢。
为了对付姑娘你,她们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顾楠伸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腹部,眼底一片坚定之色。
不管淮阳郡主用什么阴招,这一世,谁也别想伤她的孩儿分毫。
回到松雪堂,她慢悠悠地换了身居家舒适的衣裳,又找了双舒适的鞋穿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如意再次去了南山堂。
淮阳郡主勒着抹额,躺在床上闭着眼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