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声一声一声响起。
谢建不明白儿子们为什么要打他,好歹他也是习武之人,亦有些反抗能力。
可此时他却动弹不得,舌根僵硬,四肢冰冷。
谢晋谦指上的扳指隐约发着淡紫色的光,他哀嚎声越是痛苦,那光芒则越显眼。
谢晋钊近乎疯狂,他边哭边一拳拳砸在谢建身上。
“你还记得吗?五岁那年,你就这样打我,你打我脸,辱我颜,高兴了便将我们当宠物一般任你揉捏,不高兴了就连我们读书亦是错的!”
“你的无能,造就了你的狂暴,不合心意之事比比皆是,可你却将一切的不顺遂归于自己的妻儿。”
“你卖国求荣,你陷害忠良,残害百姓,你做这些事时,可有问过我们是否要安稳度日,是否愿与你同吃人血馒头。”
“你出事时,却妄想让我们同你承担后果,若不是你过于贪心,又何至今日众叛亲离!”
“你对国无义,对家无情,你妻叛你,你儿害你,你这般人,即使走到如今孤立无援,即使惨死尸身无存,都是你应得的下场!”
“谢建,你家暴了一辈子,却没想过,终有一日,会被家暴致死吧!”
他骂归骂,手中的拳头却丝毫没有停下,发了疯似的要将这二十年来忍受的苦楚和委屈倾泻一番。
谢建听完这些,只觉得怒从心起,气得颤抖。
他的儿,他的妻,凭什么怪他。
他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吗?
而他,亦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在外如此辛苦奔波,让你们个个有钱花,有福享。
受点委屈怎么了?
受点暴力怎么了?
又打不死。
他事后冷静,不是还道歉了吗?
在外承受的压力不比家里人少,处处看人脸色还要嬉皮笑脸讨好,而回到家里,则是个个都不如他的人,难道他宣泄情绪,不是人之常情?
直到剧痛从肺腑传来,贯彻四肢百骸,谢建才募然瞪大眼睛,意识到:
他的儿子,真的对他下死手了!
他拼命撕扯着舌根,血水淅淅沥沥地流下,嘶哑地声音问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落到被家暴致死的下场。
屋外。
蹲守的几位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不是出家之人铁石心肠不肯施以援手,实在是因果循环,天理昭昭。
就算这次救了他,下次,他还是会被家暴致死。
造什么孽,尝什么果。
“阿弥陀佛。”
几人异口同声,围在屋外。
等里头的声音逐渐小了,天也逐渐亮了。
谢晋钊两人抬出一具尸体,伤痕累累,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血肉翻出,惨不忍睹。
谢晋谦笑道,“既是我派人劫的狱,那就有劳几位大师,将我抓回去,交由圣上处置!”
他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衫,放佛方才施暴的并不是他。
且如此大大方方地出来认罪,不得不让人生起疑心。
“难道几位大师,还怕我一个普通人不成,我自知劫狱不对,况且,我还有事要和陛下交代!”
谢晋谦摩挲着指头上的扳指,一脸诚恳。23sk。om
他早就察觉到有人跟过来了,而且陛下应该是怀疑到他做的那些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