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三年前喜欢上您院子里的三等婢女丁香,他回家说了这事后,婆婆就答应他,等丁香满了十八岁,就求了老太太做主配给他。”
魏家老太太一听到文墨大嫂说起这话,当即不悦蹙眉,还是她身边的仆妇小声提醒,她才想起丁香是谁。
想着去年孙子酒后强行拉了一个三等婢女伺候,后来她得知此事,还想着要不要直接将丁香给了他。
可还不等她决定此事,她的长媳,魏清楠的娘就直接给丁香灌了绝子药,而后割了舌头发卖了出去。
因着丁香是后来采买进府的,不是家生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再提。
可今日看来,这祸事的起源,就是这个丁香了。
清楚这件事情后,魏家老太太就派人去查探后来买了丁香的人是谁,可查来查去,却发现丁香在今年被一个南方的商人买走。
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什么了。
而接下来,她也查到,文墨根本不是许家亲生子,只是许婆子从外面抱回来的弃婴。
并且这个消息,在文墨十岁的时候,被他得知。
得知此事,魏家老太太也就明白,文墨为何会走的毫不犹豫了。
但哪怕如此,他也是魏家家生子,可魏家利用人脉去打听,却没有查到有符合文墨的逃奴。
魏家注定查不到什么,因为靖安帝早就给文墨与丁香准备了两份毫无破绽的户籍。
魏家忙了几天,什么进展也没有,而失去儿子,儿子也没能留下孙子的越舒,在一天早朝前,穿了一身素衣,跪在了宫门口。
越舒毕竟是先帝唯一活着的公主,又是靖安帝的姐姐。
哪怕朝中重臣都知道她有前朝血脉,可这会她直接在宫门口一跪,靖安帝却是不能不管的。
这几天,越舒当真是体会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唯一的儿子,被他亲堂弟打死,哪怕魏清楠是被人算计的,儿子可能也中了药,可若是没有魏清楠那一拳,儿子又怎么会死?
儿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那四个女子,无一人有孕。
如今,她的谋划全部落空,来不及去查儿子体内的药是谁下的,她这会只想为儿子报仇。
越舒知道,若是让魏恒出面,魏恒说不定还会为了魏家保全魏清楠,毕竟他们的儿子已经死了,而魏恒今年还不到四十。
所以,她才会有今天的举动。
靖安帝这会刚起身,他听完魏富贵的禀告,惊讶出声,“越舒当真一身素衣跪在了宫门口?”
靖安帝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魏富贵,他是真的没想到,一向高傲的越舒,竟然有一天会对着他低头。
“回皇上的话,舒和县主不仅一身素衣跪在宫门口,更是带了诉状来。”
魏富贵是知道这件事情里,靖安帝到底做了什么的。
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有这样的结果。
靖安帝的眉眼透着一丝得意,不过很快又被他隐藏起来。
看了眼身旁的花萌,靖安帝道:“朕走了,等朕处理完这件事情,再陪你搬回雀翎宫。”
花萌对着靖安帝乖巧笑笑,送走他后才迅速冷了脸。
闭起双眸,花萌静静地想着这件事情,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情里,有张景鸿的手笔。
毕竟前世,魏清柏可是死在张景鸿的手里。
那时的魏清柏也没能生下儿子,倒是除了如今的嫡女,还有一个庶女。
可今世,魏清柏却早死了十来年。
花萌能猜到前世张景鸿弄死魏清柏的原因,魏清柏当时已经被朝臣们提议为靖安帝的嗣子,可靖安帝却以魏清柏无子为理由一直拖着。
拖着拖着,张景鸿和魏凝雁的长子展露了他的聪慧。
那孩子虽姓张,可毕竟也有皇室血脉。
但他的血脉不如魏清柏与靖安帝亲近,也就是这个时候,魏清柏被张景鸿弄死了。
今世,张景鸿和魏凝雁的长子还在魏凝雁腹中的时候,便被越舒下药弄掉。
花萌不信张景鸿会不恨越舒,尤其是在她怀有身孕,但魏凝雁却至今未孕的情况下。
花萌不知道,这次,她倒是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