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楼握住她的手,笑道:“没事。”
突然被他握住手,斐明月像是被水烫了一下似的,立刻把手抽出去,尴尬地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你主动申请离婚呢,如果是你想离婚的话,应该可以吧。”
柔软的小手突然被抽走,傅西楼有点失望。
闻言,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但是我不想离,明月,我一直都很想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久别重逢的感慨。
斐明月很想问他,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好话,当年如果不是他逼迫她,她至于被逼上绝路吗?
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或许他实在太温柔,又或许是药庄的那一年抵消了她的许多怨恨,她现在竟然没办法对这么温柔的他发火。
她绝望地抵着额头,无奈道:“傅西楼,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要把事情闹得很难堪好不好?”
她果然很想离开自己。
傅西楼看着她头疼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
他忍住心脏处传来的疼痛,看着她解释:“明月,你误会了,我现在舍不得逼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包括离开我这件事。”
“但是现在真的离不了,我很快就要被雪岸基地召回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申请离婚,把儿子也给你带走,就等于是让老婆孩子避险,有异心,你明白吗?”
斐明月听不懂。
傅西楼换个法子和她解释:“上面一直很忌惮我们傅家,眼下南瑜也做了s长,如果在这时候把我召回雪岸基地,把b队的指挥权交给我,是很冒险的一件事。”
“所以上面必须有挟持我的把柄,我的家人,必须留在帝都,这时候如果你和我离婚,我和那些老婆孩子都出国移民的L官有什么区别。”
斐明月听得一愣一愣的,辨不出真假。
但是她听明白了两个很重要的事情。
一个就是,傅西楼现在不能和她离婚,不然他一个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会被上面不信任。
还有一个就是,他可能要重新回到北疆了,那边应该出现了很危险很紧急的事情,不然上面不会放猛兽出匣,把他这样一个曾经上过高级A法庭的人召回去。
斐明月有点担心。
但是她说不出自己是因为不能离婚难受,但是因为他即将去北疆那么危险的地方难受。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眶不受控制地渐渐发红。
傅西楼看了她一会儿,才笑着开口:“其实我不是想为难你,或者让你继续为我守活寡。”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她,让她打开看看:“里面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或者说,是我的遗产,我都把它留给你,如果我遭遇不测的话,你就等两年,申报死亡两年后,这婚不离也离了。”
斐明月没打开,把文件袋扔在他身上,怒道:“傅西楼,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在你心里,只要不停地朝我砸钱,我就能原谅你了?”
文件袋砸在身上很疼,但是傅西楼更心疼她泛着泪花的眼睛。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的眼泪擦干净,抱住她以后低声道:“我只有钱了,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