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和丁姿还有个饭局。
老彭恰好要回去,我便送他离开,然后再一次到了国际酒店的旋转餐厅,昨天来这里坐的包房,今天坐外面吃西餐。
丁姿还是那么的漂亮,漂亮的女人气质又绝佳,关键是她身价亿万,是大名鼎鼎纵横资本的实际操盘人,这个女人绝对是人类最优质女性的存在。
但是很奇怪,我面对丁姿心如止水,这就是无欲无求,我知道自己和别人相差太过遥远了,所以我压根儿就不生一丝的妄念,所以我能轻松驾驭这个场合。
“好久没见,陈彬!你现在步步高升,俨然是一方诸侯了!”丁姿道。
我淡淡笑了笑,道:
“让丁总笑话了,我们这些打工仔,走到哪里也就是挣一份工钱而已,更何况这一份工钱还不好挣!”
我嘴上寒暄着,手上用勺子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心中却琢磨丁姿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呢?
要知道我和丁姿之间可是有一点点撕破脸的意思的,我这个小虾米没有给她面子,当时她是很恼火的,我想如果不是有事情,她应该不会联系我。
而且我想这样的事情肯定跟我的工作没有关系,其实我很清楚,在丁姿这样的人眼中,别说我这么一个小角色了,就算是尚高的陈从海,博越的叶志辉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现在在中山的态势,我和周光华肯定免不了要死磕,但是这不可能是丁姿关心的问题,我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想到马从静。
因为马从静和丁姿的关系特殊,一念及此,我也不急了,很轻松的和丁姿闲聊,聊中山,聊岐江,当然,没有聊风月。
我看的杂书比较多,和一般销售员不一样,我的性格本来是不适合干这个行当的,我之所以在这个行业活下来了,这全是马从静的功劳。
很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我在销售这个行业活下来之后,跟其他的同行比我反而有优势了,我的最大优势是博览群书,知识渊博,然后思维缜密。
一般,思维缜密者,博览群书者都寡言,因为智者不言嘛,大多数时候你的思维在人家前面,你的思想超过别人很多,你说什么呢?
可能也就是丁姿请我吃饭,在这样的场合,我毫无压力,便能随便闲扯。
反正丁姿不提事情,我也不急,丁姿问我工作的事情,我说很难,很苦,压力很大,中山博越公司被尚高欺负得厉害,我来接手的是烂摊子。
我说:“丁总,你想想,我还是普通业务员的时候,周光华就是商务总监了!现在我干成总监了,周光华还在等着我。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他对我形成的是降维打击,所以压力很大!”
丁姿笑道:
“哎呀,不容易,陈彬你能说出这番话不容易,看上去你成熟了很多,稳重了很多,我觉得你在中山肯定有一番作为!”
我瞟了她一眼,做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把眼镜摘下来擦眼镜。
我想丁姿没有理由对我这么心平气和,她昨天主动给我打电话,我拒绝她的饭局。
我约今天一起吃饭,我请客,但是我忘记了,她又主动打电话安排。
然后我们见面吃饭了,她还是很客气,这种礼节上的客气和恭维其实不能拉近我们的关系,只会让我去琢磨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我觉得可能她的时间比我更多一些,我的时间真的宝贵,今天本来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我公司早会都没去,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帮家伙搞成什么样子了呢!
所以,我戴上眼镜之后便问她:
“丁总,您请我吃饭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您这么忙的人,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出来跟我吃饭,这事儿可能还不一定小,搞得我很忐忑,所以您还是直接说?”
丁姿笑了,她用嘴角土气吹了一下刘海,这个动作有点俏皮,我看到的则是惊艳。
我静静等着,喝着咖啡,丁姿道:
“有些事儿很难说,因为一解释会很复杂!反正我现在有个基本的情况,这个情况是我需要马从静帮我,特别需要。
你也知道我和她的这种微妙的关系,这么多年我都找她,但是她从来就不理会,这一次又比较紧急,所以我想找你,你能不能在从中帮我斡旋一下?”
“啊?”
我大吃一惊,道:
“丁总,我实话实讲啊,你如果真要找老马帮你,你来找我可能是病急乱投医,你当我跟老马是什么关系?她训我像训狗一样,我能帮你说服她?”
丁姿苦笑,道:
“你是马从静最器重的人,这是她亲口跟我讲的,而且她跟我讲,说找她帮忙也不是不行,她让我把你先搞定……”
“卧槽!”我忍不住直接爆粗口了,我似乎一下明白了马从静那种猥琐的动机和心思,这个女人好像有一种病态的心理,不正常。
我直接跟丁姿讲:
“丁总,你说到这里我跟你讲一件事,老马曾经说给我一个发财的机会……”
我给丁姿讲了马从静让我泡丁姿,然后被丁姿老爸否决,然后我得一笔钱和丁姿分道扬镳的这个安排。
丁姿也是听傻了,然后笑,笑得还很厉害,笑得面红耳赤,笑得脸色阴沉,反正我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了各种情绪交织。
我等到她不笑了,才跟她讲:
“所以丁总,你的这个想法不靠谱,因为马从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我说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道:
“对了,丁总,马从静有几把刷子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她也没有那么神吧?你丁总身边那么多能人异士,什么事儿干不了,非得要马从静帮忙?
丁总,我实话讲,你可能思维进入死胡同了,你把马从静想得太高,其实她哪里有那么厉害?她如果真厉害,还只是在博越华南区干个总监?”
丁姿皱了皱眉头,又是苦笑,过了很久,她道:
“我需要她帮助并不完全是因为要她的才华,我们这个家庭比较复杂,这些事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