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离不开一个“钱”字,郑小君那一次含泪说她把青春卖了,换了钱,就那一瞬间,我真的再也无法去鄙视她。
因为有时候我也想,我能不能把青春卖了换钱?我他妈是没有人要而已,如果有人要,说不定也有那种选择,尤其是在我最缺钱,人生最绝望的时候。
所以,不要总以为自己比别人高尚,那种人一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很多人在内地养尊处优,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们南漂,北漂,东漂的人指指点点,我只想跟这种人说一句,你他妈牛逼,自己出来混混看?
深圳的艰难和痛苦,只有在这里历练摔打过的人才能懂,我们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难道我们就没有道德底线吗?
只是当一个人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无法生存的时候,所有的是非观、道德观这些东西都会变得模糊,或者说变得毫无意义,我总不能去死吧,所以这个馒头就算是带血的我也咽下去,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郑小君是下贱还是堕落,不是由那些饱食终日,养尊处优的人一句话可以评价的。
他妈的,我说得不好听一点,谁他妈不喜欢体体面面的活着?我也想啊,我也想满世界撒钱,让所有人都尊重我,在哪里我都是大家的中心。
但是那可能吗?我这么一个穷吊丝……
那一晚我抱着郑小君睡,她半夜哭了很多次,我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都不觉得同情,我只感觉麻木。
交易嘛,拿了青春去换钱了,那当然要付出代价,别人能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嫁人,别人能和自己的如意郎君双宿双飞,她不行,这就是代价!
第二天,我九点钟才起床,我正准备给老彭打电话了,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哪一位?”我道。
“陈彬!”
我一听对方喊我的名字,我就懵住了,我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丁小姐?您好,您好!你看我真是该死,连您的电话都没听出来……”
丁姿给我打电话,让我非常意外,因为上一次我把她得罪狠了,算是撕破了脸。
我不好意思再去联系人家,我觉得凭丁姿的身份她也没有理由会联系我,没有想到她今天竟然给我打了电话。
“陈彬,混得不错啊,这么快就被提拔担任总监了?你在中山?”丁姿道。
“托丁小姐的福,这都是马总的提携,其实我的能力肯定还不够干总监,但是现在我们公司人才匮乏,我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中山!”
“我也在中山,中午可以安排一起吃个饭吗?”丁姿很直接,也很爽快。
我犹豫了一下,道:
“丁总,真的太不凑巧,我有个好兄弟从深圳过来,中午我们已经约了!丁小姐,您在中山有几天?
要不我们明天安排,明天我请您?”
我不卑不亢的道,本来明天中午硬是要去赴约也可以,但是我想了想,觉得老彭这边还是不能怠慢。
我不知道丁姿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和她不是朋友,也谈不上敌对,我不认为她那里会有我认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