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话中的道理,谁能不懂呢?
这种事情陈瑶做不下决断,于是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朱云。
朱云随即叫来了一名下人。
“他既然说无事,那就听他的,生死有命,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让老杜连夜准备马车,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舍下,这其中损害我赔他就是,让他不要舍不得,到时候若是因小失大,我拿他是问!”
下人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于此同时,陈天、陈海昼夜不眠,就为了追查陈山的下路,可谁知这陈山一进山泽,就如同是鱼入大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几路追击,愣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夜色浓郁,陈天孤立院中,看着满天星辰,他一时间愁绪万千。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身后的声音,陈天转过头看了一眼陈海。
而后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父亲死前给我们说的那番话吗”
陈海微微一愣。
“父亲让你我兄弟二人退出朝堂,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听完这话,二人都不由陷入了沉默。
“唉,或许父亲说的没错,这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应付的过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再想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些为时已晚了。”
陈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要退隐的最好时机,就当在陈山亡故之时,现在朱元璋对自家已经充满了防备,再想从中抽身而出,多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说这些了,派出去的人,可否收回线索?”
“不曾,八路密探齐出,我派的都是我手底下最为精明能干的人,就这样也没有打探出一点消息,明天派人接着找吧。”
陈天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你说那假冒咱们父亲名讳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按照那日拦截咱们的死士来说,像是罗英国的人。”
“罗英国?这是个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见过?”
“你整日只知道舞枪弄棒,让你多看点书,和要了你的命一样。这大明以北出了山海关便是女真、以及蒙古诸部,至于罗英国便是蒙古部族之中的一支,势力不大,野心不小,这此在天子脚下埋伏这一么多暗桩,想来是别有谋划。”
“弹丸小国,我就不信他们能搅的起来什么风浪,如果真的不知好歹,发兵灭了也就是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要我教你?发兵灭国,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大哥,咱们离应天府几百里路呢,这四下都是咱们的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见陈海一片执拗,陈天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
“算了,追查的事情你多上点心,查不出线索,就多派点人手,除非他们肋下生翼,否则一路行来,不怕查不到踪迹。”
“嗯,大哥,你放心,我明天亲自盯着。”
夜色昏沉,天上倒有一轮明月高悬。
周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府中。
周德兴老来得子,膝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对于周骥他自然是宠爱万分。
平日里周骥为非作歹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
但他一直认为孩子还小,再者说,欺男霸女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自己战场上杀人如麻,不知立了多少功才有今天,那让自己的儿子享享福又怎么了?!
所以每每闹出事情,周德兴都会以自己的身份,将事情弹压下去,杀了人,赔点钱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