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顺着感觉,目光看向了他的领口里。
虽然衣服遮得很严实,但因他俯下了身,她瞄到了那层绕过肩膀的白纱布。
突然她心里咯噔一声,所有的情绪在心头凝固。
她还没有问,自己是怎么从席家来到这里的。
但现在也没必要问了。
能想到,是他过去了一趟,必定还和席砚琛起了相当危险的冲突。
这时,脚心传来了一阵清凉。
男人用消毒药水涂在了被烫红的地方,同时那低沉带怒的声音又传来,“你下次再在我面前任性一次试试!”
容婳沉默了良久,最后用裹挟乞求的表情道:“凌舟,把我和席砚琛的婚约取消吧,我们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行不行?”
如果你身上的伤,是为了我而受。
那先爱上你,先犯了贱得我,还想再贱一次。
只要你肯收场,那我就当你没利用过我,继续去憧憬那个很渺茫的未来。
她的话音落下后,男人顿住了动作。
又过了片刻,贺凌舟继续给她涂药,口中也淡声回答了她:“婳婳,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我彻底带月月离开。”
容婳眼睛重新燃起的希望,在这一刻化成了灰烬。
表情静止,眼泪在她眼眶里凝固,眼神失去了焦距。
突然间,她就像那相当精致的大号娃娃,任由她的主人摆布。
待贺凌舟把她的脚处理好,拿过她的薄袜给她慢慢穿上,她的眼神活了过来,又一声不吭的下地,穿了鞋。
见此,男人又拧起眉峰:“又要干什么?”
“回家。”
“回家?”
“嗯。”容婳望着窗外,“以后要嫁入席家,现在我也在那里住着,那么那里,就是我的家。”
“别他妈的给我闹脾气!”
“没有。”容婳回过头,冲他笑的是他最喜欢的温婉从容,同时,她抽下了阔腿裤腰上细长的带子。
在贺凌舟神色猛变时,她
“凌舟,我没有闹。”
她说着,并把带子挂在了后颈上。
贺凌舟神色猛变的这一刻,她已经把带子在脖子前做个交叉。
“有些人注定有一段姻缘,哪怕曾经互不相识,也总会在一群人的推波助澜下,产生交集,我想,我和席砚琛就是这样。”
她望着他笑容愈发灿烂,就像夜里绽放悄悄盛放的死人花。
“我和我未来的老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是很像的,他疯,我也疯。”
“如果贺小公子不让我离开,我这位已被席氏承认的七少夫人,只能死在这里了。”
蓦地,贺凌舟的手抖了一瞬。
眼前的容婳,突然那么陌生。
陌生的让他胸腔内的那颗心,生出了一种奇异的钝痛。
痛得他神经仿佛被麻痹了一般,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直到容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迈开了脚步追了出去。
又一路追到了清怡山庄。
但被保安拦住了。
“抱歉贺小公子,七夫人说了,今天七爷拒见白城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