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之后,荆伯终于退了烧,情况也稳定下来。
林初瓷又打开热水,帮他擦拭汗水。
荆伯意识逐渐清醒后,隐隐绰绰看见有人影坐在床边,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了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荆伯以为自己见到了云秀英,挣扎着要起身,“大小姐……你快走吧……不要回来啊……快走……”
“荆伯!荆伯!是我!我是云秀英的外孙女,林初瓷!”
荆伯听出声音的不同,仔细瞧瞧,果然看清楚眼前人的脸,不是他们的大小姐云秀英,而是之前见过的那姑娘。
“你是……大小姐的外孙女……”
“是的,荆伯,你生病了,发烧了,刚刚退烧,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荆伯听她这么说,看看床头的脸盆和毛巾,明白过来是她照顾了他,心里又生出几分感激。
“我好多了,什么时辰?你怎么进来的?”
荆伯的脑子此刻是清醒的,人也没有失心疯。
“我翻墙进来的。”
听她这么说,荆伯坐起来,嘟嘟囔囔道,“一个大姑娘,半夜翻墙像什么样子?别人知道怎么想?”
林初瓷忍不住发笑,“荆伯,我都不怕别人怎么想?您怕什么?”
“唉……”荆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老人刚刚退烧,身体还比较虚,林初瓷让他躺下,“您还是躺着说话吧!”
荆伯听她的话,躺下后,浑浊的老眼注视着她,停了半晌,才忍不住问,“丫头,你外婆……她还好吗?”
“荆伯,我外婆很多年就去世了,她和我外公全都死于非命。”
“啊?啊……大小姐……她竟然……”
荆伯终于得知云秀英的消息,可却是一个迟来的噩耗,听到这个消息后,老人的眼里冒出了泪水。
他的心里很悲痛,他这一生用命去报答的人就是他们大小姐,希望她能逃离是非,过上安定的日子,可惜结果却是这样的残忍。
林初瓷眸中也泪光闪动,“荆伯,我外婆死不瞑目,还有遗愿未了,此次我回来云家,就是为了帮她完成遗愿的。”
“她想把香染坊做起来……这是她当年的理想……”
荆伯轻声呢喃,他对云秀英是非常了解的了,毕竟当年他是云家的管家,也是云秀英的忠实跟班。
他的这条贱命都是大小姐救回来的!
“对!这就是她未了的心愿。我回来另外一件事,是为了查清楚她当年离开云家的原因,你能告诉我吗?荆伯!
“我不能让我外婆白白牺牲,还有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也和当年云家的事有牵连,因而下落不明。
“我想查清楚一切,想找到我母亲,求您帮帮我吧!荆伯!按照您和我外婆的年龄关系,其实我该喊您一声荆爷爷才对。”
林初瓷的一番话,说明自己的来意,动之以情,深深的感染了荆伯。
云秀英对于荆伯来说,不仅存在主仆情分,也是恩人关系,更是他深深爱慕的人,正是为了守护云秀英,他才死守在这西苑里。
如今有了可靠的人来,他才愿意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好……丫头……你听我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