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已经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幸儿看着她:“你是我姐姐,我该跟着你。”
霓裳看着他,忽然眼中一痛。
她奋力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不是你姐姐。”
幸儿把她拉上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你是父亲大人的孩子,我娘亲就要嫁给他了,你当然是我姐姐。”幸儿顿了顿,道,“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霓裳没有动,任凭他给自己批上衣服,心脏缩成一团般抽搐疼痛。
“娘亲说过,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幸儿道,“出身不过是投胎的事,谁也不能选择自己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为了这种自己不能决定的事情折磨自己,太不值得了。”
霓裳摇头:“你不懂。”
她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她根本不该活着。
“父亲大人既然养了你,说明他也不在意这些。”
“我娘亲说了,一个人的出身不重要,他成长后做出的选择才重要。”
霓裳有点迷茫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幸儿:“……”
坏了,他忘了。
很显然,他也是照猫画虎,白蓁蓁说什么,他就记住了什么,具体意思,他还小,不理解。
但他记性好,他能再画一会儿虎:“娘亲说,人生就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你无法选择出身,但你能选择长成什么样子。”
“你跟着父亲大人长大,懂了很多道理,哪怕你出身不太好,也能从污泥里开出花来。”
是这样吧?大概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没说错。
霓裳冲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起身准备离开。
幸儿又追过去:“你要去哪?”
霓裳顿住,低头,想起刚才白蓁蓁话里的名字。
“我想去找……云出岫,听说她已经死了,但我想,一定有人知道,她从前都做了什么。”她要知道,她的亲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不定她是一时想不开,才不小心和别人通奸呢?
幸儿绕到她前面去:“我帮你,我们去问景元叔叔。他年纪那么大,一定什么都知道。”
殿前当值的景元打了个喷嚏。
他分明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年纪这么大了?
“父亲不会让他告诉我的。”霓裳摇头,“我要去找别人,京城里这么多人,一定有人听说过我父亲母亲的事。”
“我有办法。”幸儿从腰间拿出一个药包,“这个是迷药,我回去再跟别的药粉混在一起,可以让人神志不清。”
“问别人不如问景元叔叔,你相信我,我肯定给你问出来!”
幸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景元拿到霓裳亲手做的糕点时,半点戒心都没。
“你替我尝尝味道如何,要是好吃,我就做给父皇和四公主吃。”霓裳还是一副大公主的样子,半点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景元当即答应:“四公主的口味我不知道,但你父皇的,我可清楚的很。”
说完,他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幸儿看着他咽下去,然后晃晃手:“景元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