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拨开珠帘看到了个小院子,院子两边摆着一排排竹架,上面晾的都是药材,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穿着中山服收药,看到温念和席景,对方问道:“抓药还是看病?”
温念:“抓药。”
老人抱着簸箕点点头:“先去前厅坐,等我两分钟。”
温念和席景互相看了眼,依言的去了前厅。
半晌,珠帘晃动,老人走进来,绕过柜台后,熟练的拿起笔和纸记录,有也不抬的问:“说吧,要什么药。”
温念并未展开手心照着读,而是道:“我们是来帮别人抓药的,对方说报她名字您就知道了,她经常来这里买药,许静,您知道吧?”
“啊……知道,她是总来。”
温念会心一笑。
老人熟练的拉开身后的几个小抽屉,习惯性的一边抓药一边念叨着哪样药多少克,念叨到半边莲的时候,温念觉得有点耳生,展开手心看了看,确认方才那个阿姨给的药方并没有这个药材。
温念不动声色的把手心摊给席景看,席景拧了下眉头。
彼时老人已经把药全都打包好了,说:“一共三十二块钱。”
席景利落的掏出钱,拎着药带温念出了药店。
再次上了车,温念才终于忍不住的出声:“许静给别人的药方里并没有加入半边莲,有没有可能……真是平日里给吃的药有问题?”
天知道,刚才听到那个老中医念叨出药方里没有的药材时她心跳的多快。
差点就没有绷住脸色!
如果真是许静每日给席阔远喝的药使席阔远现在住院的话,那许静这可算的上是谋杀了!
席景沉吟道:“半边莲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的作用。通常会用于治疗蛇虫咬伤,湿疹湿疮。并不是毒药,对人体有害的,所以光从多出来的这一味药,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许静买来是有别的用处,除非我们能找到每晚我父亲喝过的药的残渣,不然很难给许静做评判。”
温念怔了怔,先是诧异了下席景懂的这么多,而后慢慢反应过来,席景的外婆家里是药商,他对草药有所了解,也是正常。
温念发动车子,说:“找残渣有些困难。林元那边有消息了吗?”
席景:“病例只有家属可以看,林元想要不惊动许静的情况下从医生那边了解道详细的情况会有些困难,先等等吧。”
温念点头,瞥了眼时间,说:“现在下午四点了,你回哪?”
席景想了想:“你先送我回公司吧。”
温念抿了抿唇,不免心疼男人,明明都和席阔远那一家没什么关系了,可在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情上,哪有几个儿女能真正做到不闻不问,尤其是现在还事出蹊跷。
……
翌日,林元才回来给席景汇报。
病例拿不出来,但是医生说了席阔远的身体状况,说是心脏损坏的严重,至于为什么会损坏,医生说得重新再做详细的全方面检查。
“席哥,现在许静打着席阔远要静养的名号不让外客见。我感觉,事情恐怕不简单。”
明眼人都知道不简单,席景也知道,但是他心里有疙瘩,总有两个声音在他耳边叫嚣,一个声音说,不能不管席阔远,席阔远是他亲生父亲。一个声音又说,席阔远自己选的生活,是不是被许静谋财害命都是自找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干嘛要去犯贱!
席景脑袋要炸了,心烦意乱的从办公椅上起身,沉声道:“你先出去。”
林元嫌少看到席景发怒,尤其是像眼前这样,明显的在暴怒发泄的边缘,不知道何时会喷发出来,“好的。”
林元一走,办公室里就静了下来,席景脑袋疼,闭上眼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半天都没缓过劲儿,还是手机响了,他才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