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爱意是一腔孤勇,冲动炙热,毫不保留。
田然早过了冲动的时期,她招架不住温多津的喜欢。
自温多津向她告白那天起,田然仿佛被双无形的大手推上了悬崖,明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她又按捺不住的想要向前一步。
以为她只要一直忍着,等时间久了,温多津许会觉得没意思自然而然选择放弃,到时候她只会短暂的伤心一下。
现在是一定要做个选择。
田然脑子乱糟糟的,看着眼前渴望她答复的少年半晌,才开口道:“我比你大很多岁。”以为开口后会语无伦次,但是真说出来,竟是出奇的理智。
“我知道。我不在乎,不在乎你年纪比我大,不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田然姐,我是年纪小,你可以怀疑我不靠谱,但你总得给我机会的证明。”
“多津,我和人结过婚,配不上你,”田然哽咽了下,眼睛通红的道:“你很好,我也喜欢你,可是我觉得我们没有未来……”
“有的!”温多津急切的道:“我私下想了很多,考虑很多。我还差两年才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先谈恋爱,等我可以登记结婚了,我们就去领证。”
田然怔了怔。
温多津拉起田然的另一只手,一字一句的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不能保证赚大钱给你多好的生活,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让你受欺负,谁的欺负都不行。
我爸妈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找时机向他们坦白的,他们再生气,顶多骂我打我一顿,我皮糙肉厚的受得住。
田然,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你,每天晚上睡觉最后一眼看的还是你。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发誓会对你好。”
温多津竖起三根手指,目光明亮且坚定。
田然觉得自己被施了咒,听了他的话,放弃了所有抵抗,冲动挣脱理智,片刻,耳边响起了她自己清晰又轻柔的声音——
“好。”
……
席景送温念到了楼下,他还有点依依不舍,看到旁边有休息的长椅,便邀约道:“我们要不坐下再说说话?”
“嗯。”
席景脱下外套给温念披在肩头,揽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温念自然的依偎到男人怀里,微微仰着脑袋看夜空上的星星。
席景垂眸,声音磁性的低声问:“在想什么?”
温念眨了眨眼,盯着最亮的那一颗星星,说:“想我弟弟和田然。”
“担心他们的未来吗?”
“嗯。”温念收回目光,“我妈是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被高斯骗保,间接性坑了我大哥和大嫂,现在被我大哥赶回村子跟我爸俩碰到街坊邻居不敢抬头。多津的事情让她知道,准保又要闹起来。”
钱姝是个儿子控。
大儿子小儿子都不达到她的预想标准,怎能不疯?
她生活在这个家庭,被迫夹在中间想袖手旁观都不能。
席景揽着她的肩膀收紧,歪了下头,用额角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你弟弟看起来比之前成熟很多,不可能不想到这一层,他应该有自己的心里准备,自己的选择后果自己承受。
牵连到你身上的,我帮你撑着。”
温念侧目,眼里含着笑:“你怎么撑?替我挨骂吗?”
席景低垂着眉眼,回望着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还可以帮你骂回去。”
温念挑眉:“胆子这么大?”
席景说:“我胆子多大,取决于你。”
这偏爱的态度让温念心情甚好,故意道:“你看我妈生气还是看的少,她一般在怒头上骂人的时候少,偏好直接动手打人。到时我让你帮我打回去,你也打吗?”
席景忽然想起了钱姝拿着白酒瓶削高斯,还有教训金凤的画面,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认真:“记得捞我。”
温念愣了下,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是他打回去后,让她去警局捞他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靠着男人笑的浑身直颤,眼泪都快出来,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幽默了。”
“之前不幽默吗?”
温念略有嫌弃的撇嘴摇头,“别说玩笑话了,和你说句正经话都费劲儿。”
席景:“……”他之前有那么不好交流吗?
说到这,温念突然道:“对了,关于褚河背后那个人,你有新线索了吗?”
“还没有。我想那个人应该是失败了一次,段时间内不敢再打草惊蛇了。”
温念赞同的道:“从那个人利用褚河,想要借刀杀人的做法来说,他是很不想暴露身份。目前无法判断他是在我们身边还是藏在远处监视着,这就很麻烦,欸,你最近有出差的行程吗?”
席景想了想,如实汇报他的工作安排:“九月初要去趟肃州,然后褚河当初不是用阴招把我从麓景湾的项目排挤了出去,如今褚家被褚澜接管,褚河手里的大小项目都被褚澜收入囊中,他给了我一块比麓景湾干净的地皮,我打算做度假村。”
“约了位归国的建筑设计师明天见面,商谈愉快的话,一周后我和那位建筑设计师去海城,一个星期左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