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眼睛慢慢睁大,感觉一下子跌进了棉花堆,失去了地心引力,浑身上下哪里都轻飘飘的,“你说什么?”
“我可以追求你吗?”他重复,吐字比刚才还清晰,语气比刚才还郑重。
瞬间,温念漂浮的灵魂重新归位,身体的所有感官,在刚才的失觉下,都加倍的敏锐了起来。
心脏一下跳的比一下重,比一下快。
灼热感使她身体的每一处,仿若都快燃起来了。
她想,幸好这是晚上。
男人看不到她脸红。
唇角控制不住的想要上扬,温念把头转回来,把单元门拉的更开,跨步走进去,淡淡道:“你们各凭本事吧。”
“……”
单元门关合,席景看着那扇门,眼梢含了笑意,比盛夏的晚风还柔和。
他在楼下,仰着头往上看,一直等某个窗口亮了起来,才驱车离开。
温多津和田然住在温念后面的那栋楼,骑自行车,一晃他捕捉到了席景的车,本能脚踩地,来了个急刹。
由于惯性,田然一把抱住了温多津的腰,连忙收回手,问:“怎么了?”
温多津回头张望着,抓了抓脑袋,说:“我刚才好像是看到席景的车了。”
闻言,田然也扭头看了看,车子早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了,什么也没看到。
她说:“可能是你看错了吧,这个小区,还是有很多人开奥迪的。”
晨曦小区属于景城的高档小区,住在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刚才一晃眼,看着车牌号有点像,兴许是眼花了。”温多津重新蹬上脚蹬子,“就算是席景,也是在我姐那吃了闭门羹,我姐是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
“我觉得,席先生和温念姐很配。”
“哪里配?”
“说不上来……呵呵呵,可能是俩人都外貌都太出众了,就觉得应该在一起。”
帅哥配美女,天经地义。
到了单元门口,温多津把车子贴着墙停好,从书包里拿出车锁,麻利的扣上,然后半靠着自行车,摆了个pose,摸着他的小寸头,朝着田然挤了挤眼:“我呢,帅吗?”
眼前少年眉清目秀,朝气蓬勃,浑身上下都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
田然笑了,诚实的点头道:“帅。”
温念姐的亲弟弟,长相能差到哪里去?
温多津就是调侃,没想到田然还一本正经给了回答,他立刻不自在起来,收起‘风骚’的姿势,站直身子,摸了摸发烫的后脖颈,然后又硬着头皮,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田然接过来,是个月兔玩偶——他们这次乞巧节活动的限量款玩偶。
每个月兔玩偶的长耳朵里都印着品香阁的logo,不过这只兔子玩偶有些特别,耳朵上不仅印了logo,还印了两个人名——田然&温多津。
田然呆了呆,惊讶:“这上面,怎么还有我们的名字?”
“啊……”温多津口干舌燥,舔了舔唇,解释道:“就,就留个纪念,那个,小潘姐也有。”
田然懵:“印我们俩名字的玩偶吗?”
“不是,”温多津耳根子通红,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急了,“小潘姐那边就她一个人,咱俩不是合伙,也不好就印我自己一个人名字,像是我抢功劳似得。怎么,你不喜欢啊?”
少年上了驴脾气,凶巴巴的,一副田然要是说个不字,他就能当场把玩偶扔垃圾桶里。
“没,喜欢。”田然把月兔抱在怀中。
闻言,温多津面上带了几分神气,“那你要好好留着,摆在床头。”
“这么珍贵,我想放在柜子里,不想它落灰。”
“放柜子里还珍贵个什么了,珍贵的东西就应该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看着,落灰你洗洗不就完了,”温多津嘟嘟囔囔:“要不然我给你洗,真是的……”
田然权当他是发牢骚,摸了摸兔耳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