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的各家商铺都沉浸在一片热闹之中,但有一人与这副场景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衣服蹲在墙角,脸上因为长时间风餐露宿瘦的可怜,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看上去年岁不大,正一脸羡慕的看着庆祝的人群。
顾丝语在阁楼正好能看到他,听周围的人说他父母双亡,晚上在城郊的破庙栖身,白天便会来这里讨些饭吃,但因为他太过邋遢经常一两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这还是有人帮忙的情况下,更多的时候他只能捡些别人不要的东西。
“雪月,你找个老实点儿的小厮问问这小乞丐的情况,问他识不识字,会不会写字,愿不愿意来书局帮忙。”
“姑娘,那乞丐在京城已经待了好一阵都没人理他,咱们为何要把他招来?”
“总不能让他一直风餐露宿下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我这样一个小举动从此便能改变他的命运呢?”
顾丝语看着雪月下去后低声开口:“系统,你说的这人真的有用?”
“有用,不过不是现在,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书局也需要招人,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程彬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又看看附近热闹的人群,知道今日多半是讨不到饭了。
“诶那乞丐,你过来一下,我家掌柜的有事要问你。”
“是我吗?”程彬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你过来一下。”
小厮对他招招手,等他走进后将一些铜板交给他:“我家掌柜的让我问你,书局现在还缺一个搬东西的小厮,每日要搬的都是特别沉的书卷,问你愿不愿意来。”
“你若愿意来,就用这些铜板买些吃的再洗洗干净买身衣服,下午直接来书局,月钱虽然没多少但够你一个人生活了。”
“你若不愿,那就……”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哪怕不给我月钱也可以,只要有口饭吃就好。”
程彬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直到下午来到书局时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我来找掌柜的,他说还缺个搬书的小厮,我……”
程彬踏进书局后有些紧张,对着店里的伙计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就是程彬?去后院吧,掌柜的在那儿等着你。”
程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来到后院,结果只看到一个身形无比苗条的姑娘。
“掌柜的,我……”
雪月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我不是掌柜的,你认错人了,进来说吧!”
她将程彬带到屋中后便站在一角没有再开口。
程彬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好像是姑娘的房间。
他猛地起身,不小心将凳子撞倒在地:“这位姑娘,我还是去院中等候比较好,这里似乎是女子的房间,我一男子在这里于理不合。”
他说完后也不等人回答便逃也似的离开屋子,直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后才放松不少。
“你不必紧张,方才那不是女子的闺房,只不过是一个见客之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