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庄头看看季衍尘。
当初季衍尘和苏晓流落至此,明明一身染血,喘气不匀,还能拿出仅剩的银两,找他买了这间破房。
他心想四处战乱,这破房又是他自家年久失修的,能做点积德的事,还能在战乱的年头赚几两白银,便也允了。
本以为这受伤在身的男子活不了几天,谁知道,不仅硬生生捱到现在,竟还闹出了这样的事……
“偷东西?”
葛庄头狐疑地看看苏晓,又看看刘金池。
刘金池面目狰狞地反手指着苏晓:“就是她偷了我家的东西,那可是我给两个儿子存下的老婆本!两块那么大的金锭子,全叫她给我偷走了!”
“而且你看看,我们一家人过来搜,她还打死了我儿子!”
“庄头大人啊,我们一家都是村里人,你身为庄头,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刘金池边哭边说,瞧着像是要背过气去。
可就在此时……
“啊呀别嚎了!”郭吏抬手一挥,险些抽到刘金池的脸,而后喘着粗气支起脑袋,脾气比天还大:“本来没死,你哭天抹泪的,吵也把我吵死了!”
“你个……”
刘金池咬紧腮帮子在郭吏肩头抽了两下,没好气地低骂:“你没死躺在地上做什么?”
郭吏烦躁地推开,起身道:“我被抽了一下,脑袋晕地不行,这才倒地上的!”
说着,他红着眼死瞪苏晓,一边指着一边冲上前:“都是你个死肥婆,居然敢抽我,看我不……”
“安分点!”
葛庄头一声爆喝,立即就有大汉扯开郭吏。
郭吏还想耍浑,这才看清楚,葛庄头已经带着村里的人来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苏晓好几眼,这才老实站好。
刘金池也越看苏晓越来火,这死胖子,还挺能打,她家几个大老爷们挨了好几下,净吃的闷亏!
必须要让苏晓不得好死!
“庄头大人!”刘金池转头继续大哭,情绪丝毫没有被刚才郭吏忽然‘复活’而打断,“你看看呐,他们这两口子有多猖狂,偷我家的金子,还打我儿子,简直没有天理了啊!”
“是……”郭香微急得连声说道:“是苏晓干的,都是她!季大哥又看不见,动不了手!”
刘金池转头低喝:“你闭嘴!”
苏晓横了她们一眼,这对母女,一样无耻!
“葛庄头,我从来没有进过他们郭家的门,更谈不上偷窃!”苏晓挺直腰背,竭力反驳:“更何况,是他们一家人冲进来打闹在先,我要不还手,就只能等死了!”
刘金池猛地回头,指着苏晓尖声大叫:“你偷金子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进门了!”
葛庄头摆摆手,烦躁不已:“行了,一个一个说!”
“我先说!”刘金池挪了两步,指着门外说道:“庄头大人,你看看,苏晓今天买了多少东西回来?往日他们刚来的时候,身上可没多少银子,这些天我看得真真的,他们家都已经穷得要去山上挖野菜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拍着大腿:“你说说啊,我家的金子丢了,她家忽然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买的还都是药材,如今这药材可贵着呢,要不是她偷了我家的金子,哪里买得起!?”
“要我说呀,这种祸害乡亲的货色,就应该赶紧让她把偷了的东西交出来,再乱棍打死,省得拖累咱们全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