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扛着陆承颐走到厢房,他膝盖上的伤口虽然止了血,但整个人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宋清晚让人解开他们的束缚,对一旁伤势较轻的赵副官说道,“你也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注意陈凯这里的东西,我怕他做什么手脚。
”
“是,夫人。
”
赵副官意外地对宋清晚极为认可,今天她带着一个纵队的人来和陈凯谈判的样子刷新了他对宋清晚的认知。
她逐渐成为了一个可以与陆承颐并肩而行的女人。
“军用的应急救援药品有带吧?”宋清晚随便喊住了一个士兵,问道。
士兵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药品,“有的!”
她一把撕开陆承颐的衣服,好险的是子弹并没有残留在伤口里,宋清晚忍着血腥味,慢慢地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处理完,她把了把脉,用在胡志那里学到的知识去判断陆承颐现在的状况。
“夫人,总长他情况如何?”赵副官料理好自己,却发现陆承颐还是唇色苍白地昏迷着,着急地问。
宋清晚眉头紧蹙,“不太好,他甚至开始发烧,明天如果还没有退烧的话可能很难移动他,更何况还有陈凯和欧阳偖在虎视眈眈。
”
她捏紧了拳头,望着昏睡中的陆承颐心如刀割。
若是陆承颐明日还没有清醒,他们逃离的难度就会增大,而且他们需要陆承颐的指挥。
“放心吧,我手里还有最后一片地图,在地图到手之前,陈凯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
宋清晚将情况分析给赵副官听,让他今晚好好地休养生息,毕竟明天的交易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赵副官颔首,第一次对宋清晚行了个军礼,应道,“我知道了。
”
月亮渐渐爬上高空,如水的月光好似在地面扑了一层轻纱,陆承颐身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证明了他现在不太乐观的状态。
“我该怎么办?”
宋清晚呢喃着,几乎是无助地趴在床边,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里面还带着一个新的生命。
她没有陆承颐行军多年的经验,陈凯与欧阳偖的阴谋仿佛是一个接着一个,若不是地图在手,他们两个早就已经被那二人蚕食得渣都不剩。
“叩叩叩。
”
窗户传来一阵敲击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尤为突兀。
宋清晚警惕地站起身,喊道,“谁在那里?”
“靖语,是我。
”
窗外传来宋清晚极为熟悉的声音,她开窗一看,陈正伯正小心翼翼地从窗边跳进客房,对她爽朗一笑。
她惊讶后又眉头微拢,有些不赞同地说道,“正伯,你怎么来了?现在你不能出现在我身边,不然被陈凯的人知道,你也会……”
“嘘!”
陈正伯将食指抵在唇边做出了噤声的动作,他脸色严肃地看着她,把自己今天听到陈凯与欧阳偖聊天的话语说了出来。
“他们就准备得到地图后将你们杀人灭口,靖语,我是来带你走的。
”
宋清晚闻言摇了摇头,神色坚定,“不行,我不会抛弃陆承颐不管。
”
陈正伯急了,他皱眉道,“只要你带着地图下了山,陆承颐不会被他们怎么样,而且还有一整个纵队的士兵供他差使,以他的能力,突围并不是难事!”
见她脸上仍然带着不赞同的表情,他无奈道,“我先带你离开,之后我也会想办法帮助陆承颐离开的,你们两个一起,目标太大了。
”
“正伯,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
她抬眸,眼底蕴着无尽的柔情与决然,“我本来就抱着生死不论的决心来到这里和陈凯谈判,说真的,矿图什么的在我眼里根本没有人命重要。
”
“你还有着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