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颐到底是因为上次提供军火的事没有直接翻脸,但暴怒的神色却让对方的一行人胆寒,“在我的辖区,谁做这些生意,谁就得被枪毙,你懂我的意思吗?”
翻译战战兢兢地把陆承颐的话告诉给穆勒听,不意外地引起他的怒火,“陆,你这是在拒绝我的合作吗?”
“是拒绝你的鸦片!赵副官,送客!”
陆承颐冷着脸没有去看穆勒难看的脸色,几人不欢而散,宋清晚在一旁见到他对大麻的强制拒绝不惜得罪德国人,心中一震。
“我先回去了。
”宋清晚感受到胸口的隐隐作痛,没有给陆承颐挽留的机会快步地走向荷韵阁。
陆承颐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今日听到的一切,想要跟上前的步伐一顿。
晚香见宋清晚几乎地跑着回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夫人,您怎么了?”
宋清晚倒在床上,如蚂蚁般的蚀骨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没事……无需担心。
”
晚香赶紧掏出上次胡军医留下的麻黄,却被宋清晚一把丢掉。
她咬着唇,艰难地说,“我不会再用这个东西。
”
陆承颐为了拒绝大麻可以得罪德国人,她却因为这种病痛而对麻黄上瘾,真是最大的讽刺。
“夫人!我去找总长,您不要这样!”
晚香惊恐出声,只因宋清晚正抽出了书桌里藏匿的匕首,嘴里咬下刀鞘,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
“我没事,只有这样,我才能戒掉麻黄。
”宋清晚神色苍白地看向她,血腥充斥鼻腔,刀伤的刺痛压住了发作的痛感,“不要去找他,不要去。
”
晚香看宋清晚这样,不由惊慌。
她脸上的泪水立即冲下来,偎在床边扶着宋清晚,“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啊!”
宋清晚身上刺痛感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半个身体靠在床上,觉得身体也是轻飘飘的,耳边只听见晚香抽泣声。
“夫人,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去找总长,让总长来帮帮我们,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
晚香说完,就立即要往外走。
“晚香。
”
宋清晚费力的换了口气,“我没事,你要是还把我当你的姐姐,就不要去找他。
”
晚香止住了步子,哭的透不过气来,“好,我不去找了,夫人,你快躺下。
”
她这才安心的闭了眼,脸色苍白无神,让晚香看的心惊胆战的,她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一会儿想着去倒杯热水给她,一会儿又烧暖炉。
来来回回的,总想着做些什么为她缓解疼痛。
明明屋外天气暖洋洋的,宋清晚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下午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几点了。
”
晚香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走到床边小声回她,“四点。
”
她脸色依旧苍白无血,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已。
“夫人,你不让我去找总长,我去让胡军医来瞧一瞧总可以吧?这样下去,我只怕你身体撑不住的。
”
宋清晚勉力抬眸看她,晚香眼底憔悴,显然是这段时间也没有休息好。
她挤出一丝笑容,轻声笑道,“我的身体我最清楚,胡军医若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会瞒陆承颐吗?”
晚香真的是不忍心见宋清晚这么痛苦,劝道,“可是夫人你的伤还未好全,这么下去,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啊!”
“你不用再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