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陆承颐和袁书瑶走远,前厅的人所剩无几,晚香也被丫鬟们拖回房里。
徒留宋清晚一人跪在满地的陶瓷碎片中,鲜血渗出浸染了膝盖处的衣裳,但这远远不及宋清晚心中无力的痛苦。
她什么也帮不了晚香,就连替她主持公道都不能……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在地板上泼洒出深色的水痕,宋清晚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道,“晚香……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陆承颐走到军政处时,似有所感地看了眼前厅的方向。
袁书瑶叫陆承颐步伐有些停顿,正准备顺着他视线去看是什么,却发现陆承颐早已走进了军政处。
赵副官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憔悴,但仍然尽职地对袁书瑶说道,“大夫人,特殊时期,军政处不得有人接近。
”
袁书瑶思及姑苏事情频发,也没有在意,故作大度地笑道,“我懂得,军事机密。
”
赵副官颔首,见袁书瑶走远才进了军政处。
书房内陆承颐却反常地没有打开文件,显然是在等赵副官。
“查到了吗?”
陆承颐哪里没有察觉到锦园这些天的波涛汹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受害者是晚香。
赵副官拿着文件,深吸一口气后才按捺住自己的个人情绪,说,“有人在消除线索,我只能找到这些。
”
文件里躺着的正是玷污了晚香的两个下人的名字,陆承颐粗略地扫了眼,蹙眉道,“还不够。
”
如果只是为还晚香清白抓这两人而惊动了背后那双手,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锦园外有处小院我放在了你的名下,你嘱咐老陈把晚香安置在那里,临走前让她指认是谁害了她。
”
陆承颐看着赵副官阴沉至极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道。
“谢总长。
”赵副官握紧拳头手臂青筋狰狞,他知道自己必须忍耐。
否则以后就不只是晚香被迫害,说不定就连陆承颐也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就在陆承颐与赵副官接着处理事宜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锦园内发生了他们不可控的事。
宋清晚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还要支撑着晚香两人一起活下去。
“晚香,晚香。
”端着饭菜敲着门,没有得到回应的宋清晚以为晚香还未醒来,准备推门而入。
“哐当——”
菜盘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宋清晚双目瞪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晚香!”
只见晚香脸色青紫地身体悬浮在空中,脖颈套着一根白绫,白绫的另一头套在房梁上。
食指甚至还残留着鲜血,在晚香的脚下,用鲜血铸就的字体如索命的厉鬼般狰狞。
‘还我清白,不得好报。
’
“晚香!”宋清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拉起一旁的椅子站上去把晚香放下来,不停地按压她的胸口和人中,哭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又想丢下我!晚香你醒醒啊!”
晚香的呼吸甚至微弱得比晚风还要轻盈,宋清晚六神无主,崩溃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晚香你醒醒!求你……”
宋清晚已经痛苦得流不出眼泪了,她反复机械地做着急救,直到晚香的呼吸开始平缓才松了口气。
陆承颐与赵副官赶来,宋清晚语无伦次地大喊,“快救救晚香!快叫医生!”
喊完,宋清晚用尽了力气,两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