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宋清晚根据惯性往前倒去,士兵们被她吐血的样子惊愕得呆在原地,唯有从书房中伸出的手稳稳地将她搂在怀里。
陆承颐眸色微冷地看了眼门外的士兵,道,“没有拦住她的人,自己去领十下军棍。
”
“是。
”士兵们一脸懊悔地退下。
赵副官和老陈闻声赶过来时,就看见失去意识的宋清晚被陆承颐抱在怀中,陆承颐蹙眉地看了眼被鲜血弄脏的衣服。
“总长,宋靖语定是误会了您。
”赵副官自然听见了宋清晚的怒吼,把刚才晚香的误听解释了一遍。
“是啊!总长,这一次就放过二夫人吧,她都被下人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老陈看了眼宋清晚唇角溢出的血,有些不忍地求情。
“我说过谁都不许替她求情。
”陆承颐脸色阴沉,将宋清晚扔给一个丫鬟,冷声道,“将她关进柴房,好好反省。
赵副官,自罚十次军棍。
”
老陈噤声,知道陆承颐对宋清晚和自己已是宽容,叹了口气就退下了。
待所有人走后,陆承颐盯着台阶上宋清晚呕出的鲜血,一拳砸在门框上,眸色狠厉。
宋清晚对他的不信任就像一把刀,直直地捅入他的心里,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既然你不信我,那就不要再相信了。
”
拳头扎进木刺,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与宋清晚的血融在一起。
回想起宋清晚刚才带血的唇角和苍白的脸色,陆承颐原本想要处理公务的动作一顿,转身就往柴房的方向就去。
晚香听说宋清晚又被关进柴房,就知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害了她,连忙和小丫鬟一起将宋清晚扶进柴房。
宋清晚悠悠转醒,看见又是柴房熟悉的幽暗场景,苦笑一声,忽略胸口的刺痛,对晚香说,“晚香,你真的别再找我了……所有与我扯上关系的,都没有好下场。
”
“夫……”
“出去吧。
”
一旁的小丫鬟听了,连忙跑出柴房,甚至不顾晚香的意愿把她也拉走了。
谁知锁好柴房的门,就看见陆承颐站在不远处,小丫鬟和晚香吓得直接跪下,准备出声行礼。
谁知陆承颐做出个噤声的动作,赵副官对晚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走,自己也退了下去。
月色当空,柴房门缝稀疏,陆承颐隐约可以看见宋清晚狼狈的身影。
宋清晚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想起徐长乐的死讯,泪水忍不住滚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宋清晚哽咽,眸中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鲜血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喉间涌出,宋清晚只觉自己眼前一黑,最后看见的是门缝外隐约透出的月光。
月光下,好像还有着一个人影……
门外,陆承颐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接住倒下的宋清晚。
谁知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冷的铜锁。
他与宋清晚的心,就像是隔着这道上锁的门,而上锁的人,正是他们自己。
袁书瑶听见宋清晚再次被关起来的消息时来到柴房附近,准备折磨她几番,却没想到陆承颐居然在这里。
“原来……不管我怎么样,都无法抹去宋靖语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吗?”袁书瑶低声喃喃,望着陆承颐的背影,无声地流下了泪。
正如痛哭自责的宋清晚不知道门外的陆承颐是如何的痛苦,陆承颐也不知晓,他的身后,站了袁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