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语眉眼妩媚,享受着别人左一声“总长夫人”右一声“二夫人”的称呼,买东西的劲儿根本就停不下来。
银票一张张地流走,周遭的人暗叹宋靖语今天这大方的行径,更多的是对她的羡艳。
直到一个士兵从街头跑过来对司机说些什么,司机才侧头对宋靖语说道,“夫人,总长这会儿回到荷韵阁了。
”
总长?陆承颐?
这一说,打消了宋靖语继续购物的兴头,她抬眸瞧了眼要下山的太阳,才慢悠悠道,“那就回去吧。
”
司机如释重负,赶紧把这个突然烧钱的祖宗载回锦园。
宋靖语踏着高跟鞋走进荷韵阁,入目就是陆承颐侧身回眸的瞬间。
完美的俊颜仿佛是上天最恩宠的赏赐,那一双狭长凤眸更是让宋靖语脸红心跳不已。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承颐这么好看?
宋靖语想了想自己今天挥霍的钱和如今二夫人的身份,唇角一勾。
肤如凝脂的手臂搂上陆承颐的脖颈,那与宋清晚相同却又更加勾人婉转的嗓音轻喊,“总长……”
身体相贴,陆承颐刚想问宋清晚今日为何挥霍无度,却被这个声音腻得推开了怀中人。
“总长?”宋靖语不解地看着无情地把自己推开的男人,心中有些烦躁。
明明其他男人见到自己这个模样,都忍不住把她往床上带的。
陆承颐死死地盯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宋靖语,眉头凝了凝,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今儿上街买了这对耳环,还有这个项链,您瞧下好看吗?就是银票带少了,我看中的那对西洋宝石耳环买不下来。
”
宋靖语一听陆承颐问起自己,就把他刚才的冷酷无情忘在脑后,连忙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话里话外,更是在让陆承颐给她掏更多的钱。
陆承颐从未见过宋靖语如此谄媚娇羞的模样,或者说宋靖语此时的模样跟在结婚前一模一样。
枪杆抵上宋靖语的脑门,陆承颐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杀人。
“说!你是谁?”
“承……承颐,你这是怎么了?认不出我了?我是靖语啊!”宋靖语被吓得花容失色,但还是硬着头皮没有松口。
宋鸿铭之前就提醒过她,要是宋清晚代嫁的事情被扒出来,依照陆承颐的暴脾气,她宋靖语和宋家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
晚香也被陆承颐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吓得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跪下了。
陆承颐的枪杆再进了几分,“你不是!之前的宋靖语在哪?”
宋靖语死不改口,颤抖道,“总长你在说什么嘛……什么之前的宋靖语?我一直都在这里呀!”
“砰。
”
鲜血迸射到陆承颐的脸颊上,方才宛若天神的容颜此时犹如地狱的修罗。
宋靖语感受到小腿的疼痛,尖叫着晕了过去。
陆承颐把枪递给身后赵副官,声音蕴着暴怒,让人心惊胆战,“给我搜!”
赵副官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不就是二夫人今天上街挥霍了一回,总长怎么就气成这样?
唯有陆承颐自己知晓,刚才宋靖语的一举一动一点都不像‘宋靖语’!
遇到喜欢的东西,‘宋靖语’永远是亮着那双清澈的眼,如繁星点点,但是一举一动都带着克制。
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在他面前花枝招展地炫耀自己的所得。
晚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能大着胆子,颤声对陆承颐求情道,“总长,夫人的身体前不久才好起来……您这枪下去……”
陆承颐心生烦躁,说,“行了!”
“总长,里面一切正常。
”
赵副官也适时地带着士兵从荷韵阁出来,不着痕迹地把晚香从陆承颐的注意力中摘出来。
“没有其他人?”陆承颐声线沙哑,仿佛是在确认某个他不要确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