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凤眸深邃得犹如浓墨,“陈凯,做人要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也最好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
”
“你想拿我要挟陆家夺得南平,也得去问问其他势力的人愿意不愿意。
”
说着,陆承颐脸色愈发苍白,但是周身的气质却不减半分。
赵副官和宋清晚怔住了,他们知道陈凯和欧阳偖野心不小,但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不顾脸面扣押他们居然是想一举吞并了陆承颐的势力。
“你倒是看得透彻。
”
陈凯和欧阳偖脸色微变,拿枪的手犹豫了一瞬。
陆承颐接着说道,“想要我活着当靶子,替你们做其他人眼线的挡箭牌,我只有一个条件。
”
陈凯心动了,陆承颐这番话无疑就是把他的名义都交到了他的手里,愿意安心做他的傀儡。
曾经的军阀总长都能为他所用,这是多么诱人的条件。
欧阳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你有什么条件?”
“还是那句话,放了他们。
”
陆承颐倚靠在车前,随性得仿佛就像是没有受过伤那样。
欧阳偖立马就回绝,“不可能。
”
或许是陆承颐的眸光太过冷冽,他把枪口的准星转到了宋清晚身上,“陆承颐,我们可不会给你任何耍花招的机会了。
”
眼看着陆承颐愈发冷漠的脸色,陈凯眯了眯眼,看似妥协地说道,“只要陆总长你愿意合作,我们保证不对你们动粗如何?”
这看上去优渥的条件,其实跟囚禁并无二致。
陆承颐却是意外地应下了,但又加了个条件,“厚葬我的兵,然后对他们开过枪的人都必须自废了一只手。
”
“你!”
“没问题。
”
不理会欧阳偖的反对,陈凯意外地对陆承颐非常容忍。
他想要可不仅仅是陆承颐的势力,还有这个男人对他的俯首称臣。
“那就带路吧,安排我们在之前的厢房就好,另外给我找个靠谱的医生。
”
陆承颐冷笑着说,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欧阳偖,“毕竟我可不想烧坏了脑子。
”
暂时躲过用刑的宋清晚没有喜悦,她反而担忧地看着强撑的陆承颐,心底满是自责。
如果她对陈凯再戒备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你不要担心。
”陆承颐仿佛看穿一切般搂住了宋清晚,难得地依靠她的力气来行走,“一切有我。
”
她抿唇不语,见赵副官因为陈凯猜忌被他们安置在距离更远的厢房,有些不安地捏紧了拳头。
连赵副官都被他们提防,他们逃出去的几率还有吗?
陆承颐垂眸,把她捏紧的拳头松开,“信我,好吗?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
他有些沉重的脑袋因为她身上的馨香而轻松了些许,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后颈。
她扶着陆承颐躺在床上,郑重道,“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