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长,这是最近烟馆那边给出来的条件。
”赵副官把那些商人许诺的银钱数目跟陆承颐一说,就听见一声冷笑。
“平日上税的时候不知道,如今你看看。
”陆承颐随手将那些商人联名的信函扔在一边,语气蕴着无尽的冰冷,“这么多的银钱却交着零头都不到的税!”
贿赂的时候倒是不手软!
若不是那天他和宋清晚起了头,怕是都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烟馆到底有多少收入。
赵副官收起信函,说出自己的顾虑,“总长您若是不再回复商会的人,怕是等会就会有人上门递拜帖了。
”
陆承颐嗤笑出声,凤眸流露出些许杀意,“由他们来吧,正好可以算算总账了。
夫人最近身体如何?”
想到最近关于宋清晚的流言,赵副官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只能回答道,“胡军医说,夫人身体正在好转,服用麻黄的期限可以缩短了。
”
“那就行。
”陆承颐继续垂眸处理着文件,错过了赵副官那一丝犹疑。
锦园外却已经是翻天覆地。
“陆承颐未免也欺人太甚!将近半数的烟馆他说关就关了!我积压库存的损失至少是以万计的!”
商会里,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大口谩骂,其他商人坐着,竟是没有反驳。
其中一人身形瘦削眼窝凹陷,看来也是吸食鸦片的主儿,“我们送过去的条件,他真的没应?”
信函里,商人们联名承诺只要陆承颐不关闭烟馆,就以名下所有大烟馆一半的净收入作为税收。
这样一来,陆承颐的军需装备至少能上两个档次,如此堪称丰厚的条件他却没有答应。
“他当然没应!”另外一个商人轻嘲出声,“他养着的二夫人带他到了烟馆门口,不买烟也就算了,还直接砸了场子!”
显然那日宋清晚和陆承颐关的第一家鸦片馆就是他名下的产业。
“不是说他二夫人也在吸食鸦片?这样一来,他没什么理由关咱们的烟馆啊!”
“是啊!咱们用上税的名头去找他亲自谈判,光是信函说服力不高。
”
“有理……”
商会的人合计后,都准备动身去锦园拜访陆承颐。
锦园内,陆承颐冷着脸看向前厅一群坐着的商人,眼底沉着冻人的寒霜,却没有显露。
“我记得,诸位上税的日子好像不是今日吧。
”陆承颐睥睨着他们,嗓音低沉,透着明显的杀意。
一干人等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那个大腹便便的商人硬着头皮开口。
“陆总长,这几日您关的烟馆已经多到让我们都吃不上饭的地步了!我们上的税至少八成都来自大烟馆的收入,如果你再这么关着,我们上的税恐怕连之前的五两成都没有。
”
“是啊是啊,上的税都是靠着我们这些烟馆撑着的啊!”
“大多数都是靠烟馆才能赚大钱,您这一关,岂不是逼着我们走投无路?”
陆承颐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心中的怒意更是汹涌,“够了!”
众人立马噤声,却眸露不甘。
“你们当我又瞎了,看不到你们开的一条街食肆酒楼赌坊吗?”
陆承颐冷呵,杀意尽显,将之前他们送来的信函扔在他们面前的地板上,“你们对着底下苛捐杂税,对着我就说上税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