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诊治之后,晚香惯例拿着药汤进来,宋清晚蹙着眉,她闻着这个药汤的味道就感觉不舒服。
温热的药液顺着食管流下,却带来一阵阵的闷疼,使得宋清晚今日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色此时再次苍白。
“姐姐,你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啊?”梁星发现她捂着胸前的伤口神色痛苦,想要赶紧去喊胡军医,却被宋清晚一把捂住了嘴。
她对上梁星担忧的眼神,眼里划过一丝宽慰,但仍然没有放松,“星儿,莫要声张。
”
晚香见状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连忙把内室的门关紧,将梁星领到院后。
将胡军医和梁星隔绝在外,宋清晚才缓缓地说道:“这药有问题。
”
晚香闻言后惊呼,“什么?可是,夫人,这个药是我今儿看着熬的,中间绝对没有人碰过,熬完我就和胡军医赶到你这儿来了。
”
“你还是太小看锦园的人了。
”宋清晚感受到胸口的闷痛,有些自嘲,“熬药送药的过程没问题的话,估计是药材出了哪些差错。
”
“难不成是胡军医做的手脚吗?”晚香说出自己的猜测,却被否定了。
宋清晚微摇头,垂眸去看瓷碗中药液残留的污垢,语气淡然“若是药材出了问题,他就是第一个倒霉,就算对我下手也不会如此冒险。
”
而且,胡军医是陆承颐的人,她自然也是信任的。
晚香和梁星听了她这番分析只觉细思恐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晚香,去厨房取一勺药渣子回来。
注意不要被别人察觉了。
”
“是。
”
晚香走后,宋清晚眼神微冷,若不是今日梁星带着她踢了毽子身体好转了些许,她是真的发现不出药汤的问题。
更可怕的是,连胡军医都闻不出这药汤做过手脚。
晚香不嫌脏,见厨房忙碌,她赶紧伸手往还没清洗的药盅里抓了一把药渣,趁着没人路过飞快地跑回荷韵阁。
胡军医在晚香拿药渣的间隙听了宋清晚的分析,也有些震惊,“夫人不必担忧,只要药渣拿来了,我就能说出其中的蹊跷。
”
“胡军医,给。
”
跑回荷韵阁的晚香恰好听到这句话,把手里的药渣倒在桌上,胡军医拿起一小撮放在鼻尖闻了闻。
宋清晚用帕子一边帮晚香擦干净手,一边去问胡军医,“如何?”
“夫人果真聪慧。
”胡军医皱着眉,指着那一把药渣说道,“虽然很少,但这药比起我开的方子,加了一抹中药材。
前几日药汤端来时我竟未发觉,真是枉为人医。
”
“这个药材有什么作用?”宋清晚也那了把药渣闻了闻,除了浓郁的药味,她根本感觉不出威胁。
“只会加强药剂的功效,但您身体本就虚弱,大补之药对您而言自然是与毒药无疑。
”
宋清晚的手顿了顿,她本以为是什么毒药,却没想到只是一抹加强功效的药材。
她把药渣用瓷碗放着,却没有让胡军医告诉陆承颐,只是说了句,“我明白了,还望胡军医替我再写个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