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穆勒说,“陆,看看你的人民,你认为他们还能活多久?人要活着才有未来不是吗?”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说服力,就连宋清晚也有一瞬间的动摇。
现在整个南平能拿出多少粮食?难民的数目每天在不断增加,如果再不及时处理,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就是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穆勒的胃口比以前还要大,仅仅是鸦片就能满足他吗?
不仅仅是宋清晚,连陆承颐也隐隐动摇,脑子里的声音一直促使他答应穆勒的条件,可是另外的声音却让他保持理智。
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南平,他该如何抉择?
手下越来越紧,宋清晚的手有些疼,转头看向陆承颐。
余光瞥见旁边,似乎有人拿着枪过去,她眼神一动,看了眼周围,原本空荡荡的二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不少人。
再看陆承颐脸上的凝重和穆勒眼中的势在必得,宋清晚忽然伸手将协议拿过来:“我签。
”说着,写下宋靖语三个字。
看见她的动作,穆勒的嘴咧的越来越大,几乎要狂笑出声。
“靖语!”陆承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
宋清晚冲他笑笑,看着穆勒意有所指地说:“这钱就当是我借的,未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穆勒先生不要连累其他人。
”
“当然,陆夫人放心好了。
”穆勒笑着说,将手中的盒子盖好重新放在她面前,“这份礼物请陆夫人务必要收下。
”
“那我就替未出生的孩子谢谢穆勒先生了。
”她笑着收起礼物,状似忽然想起而后提醒道,“那张空白的支票我可以随便填吗?”
“当然可以,随夫人开心就好。
”
她满意的点头,而后又问:“那我的宴会呢?穆勒先生会来参加吗?”
穆勒点头,“这是当然,陆夫人放心,您邀请的所有人都会准时到场。
”
宋清晚没有再说话,转头看着戏台上的黄梅戏,手下握紧了陆承颐的手。
一曲唱罢,宋清晚借口不舒服,要提前离开。
穆勒的目的已经达到,想也没想的同意下来,并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
直到两人坐上车,宋清晚才松了口气,看着身边人铁青的脸,故作轻松地道:“现在我们有钱了,南平会撑过去的。
”
“你为什么要签。
”他目光沉沉,握着她的手越攥越紧。
她有些疼,反射性的动了动却没有挣脱,反而笑出声:“你忘了吗?我不是真的宋靖语,真正的宋靖语已经死了,我叫宋清晚。
”
宋清晚叹口气,继续说:“钱是我借的,合约是我签的,未来有什么事情你完全可以推到我身上。
即便真的推脱不过去,这份契约也很快就会失效。
”所以她才是最适合签这份协议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