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颐捏了捏眉心,声音透着疲惫。
赵副官无奈,只能应道,“是,总长。
”
窗外日落西下,在陆承颐俊逸面容上洒下一层金色的轻纱,他侧头看了眼荷韵阁的方向,也不由自主地走出了书房。
晚香恰好从厨房回来,见到的就是陆承颐站在军政处门前,连忙行礼道,“总长。
”
“嗯。
”他淡淡地应了声,却瞥见晚香怀中极为清淡的饭菜,立马蹙起眉头,“这是夫人今日的晚饭?”
“是的。
”晚香连忙回答,“夫人说今年洪灾损失惨重,饭菜不宜铺张浪费,便只吩咐我做这些吃食。
”
陆承颐喉间涌起涩意,他望着饭菜中寡淡的饭食,闭了闭眼。
“原来她是知晓的。
”
他不是不知道,外公逝世以来,宋清晚就一直服丧至今,吃穿用度都开始缩减。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宋清晚竟是看出了他如今的窘迫,却一言不发,默默地替他分忧。
“总长?”晚香不解,却又不敢出声。
“把饭菜给我。
”陆承颐主动拿走晚香手里的东西,步伐地走向荷韵阁。
宋清晚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晚香来了,顺手开了门,“晚香……”
谁知她一开门,就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温暖坚毅的胸膛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
“是我。
”陆承颐搂着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晚香还走在后头。
”
宋清晚看着他手里的食盒愣怔了一瞬,“你怎么会……”
“我跟你一起吃。
”
陆承颐眼底柔和了些许,他将那极为清淡的饭菜一一拿出,“南平这次洪灾十分严重,而且商会的人趁机哄抬粮价不肯加税,穆勒也从中作梗,我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商会的人这段时间可能要苦了你了。
”
“我没事。
”
宋清晚眼眶有些酸涩,她摇了摇头,知道这段时间陆承颐的压力非常大,但是没想到居然连商会都要伺机刁难他。
定是之前鸦片的事惹恼了那些商人与穆勒。
她望着空旷的庭院,心底流露出一个想法,“若是以我的名义举办一场募捐的宴会,你派人送帖上门,他们定然知晓这是你卖给他们的一个面子,这样你也能及时和商会商量赈灾之事。
”
陆承颐有些讶异地抬眸,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办法,对上宋清晚那双水眸后心底一暖,“清晚,幸好有你。
”
说着,他让晚香去抄一道荤菜,“你的身体急需营养,灾情严重,你的身体也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