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待陆承颐一走,就晕了过去,脸颊通红,显然是高烧一直未退。
沈知烟扶着宋清晚走出地下室,对一旁的赵副官道,“我给你说几副药材,你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后拿过来给她。
”
“三夫人……”赵副官犹豫不决,陆承颐的命令在先,但宋清晚现在姿态也不好他近身接触。
而且,陆承颐不知为何对沈知烟格外宽容。
赵副官平衡了一下利弊,说,“劳驾三夫人了,我这就吩咐人熬药。
”
沈知烟说出几个退烧的药材,就在丫鬟的帮助下把宋清晚扶到了地牢。
地牢看守的士兵有些为难地看着与宋清晚一齐进去的沈知烟。
“三夫人,总长传来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
”
沈知烟挑眉,轻笑道,“我探望了吗?我本身就是把靖语送来还未走罢了,几位且再宽容我些许时间,待药熬好了,我自会离去。
”
士兵们哑口无言,只能接过沈知烟手里的宋清晚放入她之前呆过的牢里。
沈知烟走过地牢内的长廊,发现每个牢室各自封闭独立,宋清晚隔壁的牢室甚至有个男人被刺穿了琵琶骨吊在墙上。
“这是何人?”
沈知烟惊呼一声,故作惊惧地后退了几步,或许是因为三夫人的身份,士兵们对她也尊敬了些许。
一个小兵心直口快道,“这是总长的俘虏,叫什么陈正伯?对,就是陈正伯,据说是与二夫人苟合才……”
“别多说。
”另一个士兵扯了扯小兵的衣角,示意他去看沈知烟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
沈知烟佯装受到惊吓,实则眼底划过一丝光。
正想继续询问些什么,赵副官却从地牢门口走了过来。
“三夫人,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若是总长怪罪,您也会受连累。
”
“药都熬好了吗?”沈知烟面上好似松了口气地走到地牢门口,“务必让靖语喝完,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总长那边你也不好交代。
”
“是。
”
赵副官恭敬地将沈知烟送走,但他总觉得沈知烟非常奇怪。
留下药碗,赵副官就走向军政处,准备和陆承颐汇报地牢之事。
“你说沈知烟给她熬了药?”
军政处内,陆承颐脸色阴沉,直接将文件甩在桌上,“那个女人倒是会自作主张!不过一碗药罢了,别理她。
”
“是。
”赵副官松了口气,也坚定了自己心中对沈知烟的评估。
看来总长真的对沈知烟有着莫大的宽容。
赵副官收敛心绪,把新消息告诉陆承颐,“据守卫汇报,陈正伯估计熬不过这几天了。
”
“是吗?”陆承颐扬起一抹笑,笑里暗含杀气,“死在牢里可没有什么价值,通知校场,他们有活干了。
”
赵副官心下一凛,陆承颐这是要对陈正伯公开处决啊!
“是,我这就去让他们准备。
总长,还有一事……”
赵副官犹豫了,只因他接下来说的事,与宋清晚有关。
“说。
”陆承颐接着批阅下一份文件,没有意识到赵副官的犹豫。
“地图之事,总长您还未询问过二夫人详情。
时间越长,我怕情况有变。
”赵副官硬着头皮说完,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陆承颐的神情。
陆承颐听见“二夫人”这个字眼的时候笔下一顿,潇洒的签名只有一半跃然纸上,脸色阴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