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深吸口气,“不论如何,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明白。
”胡军医点头应下,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说,“需要告诉总长吗?若是他知道了”
“我自有打算。
”她抿了抿唇。
胡军医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宋清晚转头看着门外,隐隐的好像看见了一片片白色。
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晚,却来的更急。
不过一夜,雪已经铺了满地,池塘面上也结了一层薄冰,丫鬟们加了一层厚衣,行走时双手也冻的通红。
宋清晚醒来就觉得房间有些凉意,晚香已经在房间烧了火,驱散那一丝的凉意。
本想出门去看看陆承颐,只是路滑,若是摔倒就得不偿失。
晚香拧着眉,面上很是担忧,连带着伺候她也心不在焉的。
宋清晚搅着碗里的粥,出声询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
晚香与她是主仆,即便后来嫁给了赵副官也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主子,日日早些来伺候她起床,甚至每日待在荷韵阁的时间要比与赵副官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
两人的关系俨然从主仆成为了朋友,甚至是闺蜜,晚香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捂着心口满脸担心,“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老赵早出晚归的,甚至在家待一会儿就又出门了。
”
宋清晚不甚在意地说:“不是请宴其他两位将军吗?想来一直在忙这个事情,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
“可是,我好像听见他们再说出兵、守城什么事情。
”晚香咬了咬唇,眼里甚至已经挂上了泪珠,“夫人,我们是要打仗了吗?”
“什么?”宋清晚手下一顿,抬头看着她,“什么打仗?”
“昨日睡梦中依稀听见老赵说若有一天他死了,就让我改嫁。
”她坐在凳子上,紧拧着眉,“夫人,您说他们真的会打起来吗?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和他们刚刚会面,怎么这么快就要打起来了?”
她沉默,放下手中的勺子,没了任何食欲。
是啊,她也想知道,不是刚刚才在一起商量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兵?而且似乎是两方围攻南平。
想到昨天左嘉良来找她时说的话,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已经表明了所有。
他们怕是接到了消息吧?所以左嘉良才会想要来将自己送出去。
宋清晚手一抖,将桌上的碗摔在地上。
晚香惊叫一声,连忙蹲在身子去捡,却不想指尖扎在碗渣上,鲜血从指尖砸下去在地毯上盛开一朵鲜艳浓郁的花。
时间似乎等不到宋清晚去询问,不仅仅是陆承颐整个总长府都忙碌了起来,只有偶尔才能看见陆承颐一面,甚至陆景墨也从她面前匆匆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
因着外面的冰天雪地,宋清晚彻底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在房间里走走,偶尔开窗也会被晚香斥责。
外面究竟如何没有人告诉她,只是在中间收到了一封信,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