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柔软,有些同情战稷,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她的家庭虽然也不是正常的家庭,从小没有父亲疼爱,可最起码,她有母亲陪着她长大。
母亲虽然性格大大咧咧,总爱唠叨,但最起码是爱她的。
她从小感受过母爱。
而战稷,几岁就失去了父母。
这样一想,好像比她还可怜。
南婉看战稷的眼神之中,都透着一丝柔情,她站在办公桌前,踟蹰了一下,将车钥匙,还有打包好的衣服放在办公桌上。
轻微开了口:“战总,这是昨天您借我穿的衣服,还有车子钥匙,都还给你。”
战稷停下手头工作,幽眸抬起,深邃的视线盯着她。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那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让南婉的呼吸都有些凝滞。
她解释道:“战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早起,绝对不会再迟到了,这车我实在开不习惯,我开车技术太差了,在路上,好几次都险些出了车祸。”
之前接受这辆宝马,实在是严白逼她,严白说,若她不接受,战总会判定他失职。
她不能害得严白完成不了任务。
但她绝对不能接受这辆宝马。
他为她家建造的那栋别墅,是为了报答五年前,她对他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五年前,他夺去她清白的亏欠。
那栋别墅,她收下了,受之无愧。
但现在,除了正常的工资之外,战稷给的任何东西,她都不能接受。
要不然,就真成被他包养了。
这个词不在她的良知范围之内,所以,她不能收。
战稷那双幽深似海的眼眸,仍旧盯着她,深沉叵测,幽冷如雪。
看得南婉脊背都泛起一股寒凉之意,她脊背绷直,忍着惶恐,继续说:“战稷,昨天,你的手没受伤吧?昨天谢谢你,正气凌然帮我妈教训蓝广坤。。。。。。”
她刚提到蓝广坤这个名字,战稷的眼眸陡然锐利如剑,越发冰冷:“出去!”
他口吻冷冽,不容分说。
两个字异常锋利。
南婉下意识吓得肩膀一抖,微微颔首,急忙转身走去。
走出办公室,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息。
妈呀,太吓人了。
她可真是傻,竟然还同情一个高高在上,执掌生杀大权的权势之王。
纵然他童年不幸,但他生活优渥,富可敌国,要什么有什么。
而她呢,每天都还要为一日三餐发愁。
弱小到战稷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捏死。
她竟敢还跑到他面前,表现出感激和关怀,真是自不量力。
被他冷冰冰的轰出来了吧。
你就是活该。
南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走回秘书办公室去了。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内。
战稷捏紧了手中的钢笔,捏得指节泛白,俊脸上的冰寒和愤怒,如寒霜密雪,沁冷刺骨。
呼吸粗冷,盯着桌上的车钥匙,还有那被牛皮纸袋装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压抑的怒火似是火山,瞬间喷发。
他一把将袋子和钥匙,全数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