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以晴的嘱咐下,喜儿在外面找来了火源,好不容易要来了一盆清水,放在地上。
“小姐,您真的要烧了这屋子?”喜儿既害怕又惊奇地看着沐以晴问道。
沐以晴不客气地拍了拍喜儿的脑袋,“你傻不傻,我要是烧了这屋子那全府的人都知道我跑了,肯定不可能啊。”
“那小姐拿着这火是要做什么?”喜儿更加不解,疑惑道。
沐以晴一脸正经地看着喜儿,眼睛圆溜溜地发光,“你仔细听着,待会我会烧了这窗子的一根木头,等烧到这里的时候,你便将水泼上去,将火浇灭,这样我便可以偷偷出去了。”
沐以晴边说边比划着,喜儿听得云里雾里,但最终还是明白了。
原来沐以晴并不是要烧了屋子,而只是烧断一根木头,这样就有足够的空间直接跳窗而出。
“小姐真是好计策,这样一来。。。”喜儿忍不住地夸赞。
“好了好了,夸赞的话以后慢慢说吧,先做事情。”沐以晴冷不丁地打断了喜儿的话。
火光慢慢接近木质窗户,那木头是很容易燃烧的一种,燃起来之后,很快便断开了。
沐以晴激动地将裙摆撩起,一脚踩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跨到了窗户上。
“喜儿你记住,你就一直到房间里摔东西,这样爹爹就会觉得我一直在房间,我见了时渊哥哥很快便回来,若是有急事,就用信鸽知道吗?”沐以晴机灵地交代着。
喜儿不住地点头,她心中虽有几千个害怕,但为了沐以晴的心愿,她还是肯委屈自己。
沐以晴跳下窗子,脚板钻心地疼,不过眼下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抓起裙摆就朝后门走去。
一路都畅通无阻,在此之前,喜儿已经将他们都收买了。
沐以晴出了府门,找到了一家衣裙店,换上了一身新的淡绿色花裙,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颜如花,可爱至极。
就这样,踏上了进宫的路,她却不知,这条路足以让她痛苦一辈子。
这毕竟是沐以晴第一次私自进宫,还是在老丞相不知道的前提下,身边没有丫头手下,她有些心虚。
踩着小碎步,很快过了宫门,来来往往,守卫大哥知道她的身份也没说什么,只是越是往宫内走,就越是害怕。
从前进宫身后都跟着一群人,有什么麻烦都有人顶着或者马上去找老丞相,但今日,不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都只能自己扛着。
因此她十分小心地走着,尽量不与擦肩而过的丫头们说话,包括一些来往的朝廷官员,能够避开的都尽量避开了。
走到御花园的时候,沐以晴抬头四处张望一番,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快了,就快到了,很快就可以见到时渊哥哥了。”
沐以晴自语道。刚迈出一步,面前就突然从空中落下了一只黑色的靴子,顺着华贵的衣料看上去,沐以晴吓得不轻。
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他。
男人一双浓眉大眼,眼睛里似乎常有一股杀气,尘封了许久。
“是婉儿啊,这么着急,要去哪里?”男人轻启薄唇,声音沙哑地穿过沐以晴的耳朵,让她的灵魂害怕地颤抖起来。
糟了糟了,这下完蛋了,他一定会马上通知老丞相的。
沐以晴心虚地看着男人,装作一副柔弱模样,“南宫哥哥,我今日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进宫来找太医瞧瞧。”
她说完这个理由,自己都想扇自己两巴掌,这是人找的理由吗?
南宫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明白了大半,“你是丞相之女,既然生病了直接宣太医去府上便可,何须小姐你亲自跑一趟?”
他说完看了看前方,也就是沐以晴想要去的方向,正好是现在时渊居住的地方。
南宫杰自然知道沐以晴与时渊之间的那点情谊。
他邪魅一笑,看着沐以晴,沐以晴被那空洞的眼神吓得本能地往后一退。
“我。。。哦。。。南宫哥哥怎么在此处,今天不忙吗?”沐以晴迟钝地找着聊天的话题,试图蒙混过关。可南宫杰不是那么容易蒙骗的人。
“婉儿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本宫便是,本宫是太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本宫自然尽力帮助你,不过你若是不告诉本宫,有些困难是你一个小丫头解决不了的啊。”
南宫杰装作一副热心模样,步步逼近沐以晴。其实沐以晴之所以这么害怕南宫杰,是因为老丞相偶尔在她面前说,南宫杰这个人,胸有城府,而且卑劣至极,最好不要招惹。
“不了不了,我没有需要太子帮忙的,多谢南宫哥哥。”
沐以晴慌忙回答,整个手心都是冷汗。
南宫杰看着西南方向的一处府邸,道,“婉儿可知我大哥回来了?”
沐以晴听见这个,顿时激动起来,“我当然知道。”
南宫杰笑笑,时渊回来之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沐以晴,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本宫知道你与大哥情投意合,大哥多日未归,想必婉儿很是想念大哥吧,若是不介意的话,跟本宫一起到大哥处坐坐可好?”南宫杰难得主动邀请。
沐以晴心中一掂量,这南宫杰好歹是宵国的太子,要是跟他一起过去,一来不会有人敢多嘴多舌,二来,就算老丞相知道了也不敢责怪。
划算,划算。
“南宫哥哥也要去时渊哥哥那里吗?”沐以晴无邪问道,还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
南宫杰沉稳地点点头,眼神里始终透出一股邪气。
沐以晴向前一步,可步子刚抬出去,脑袋上突然一阵猛烈的疼痛,她感到一阵狂妄的杀气朝着自己涌来,只是已经晚了,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任何人都想不到,南宫杰如今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敢在皇宫内公然挟持丞相的千金。
时渊拿着一本书,正襟危坐,他俊逸的模样为这个春天增添了几分美好。
忽的,一只飞刀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端正地插在了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