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走到金銮殿中,看着那两个士兵,他来的时候,听周连阳讲述了整个经过。
如果说这是一次有密谋的行动,那么目的绝对不是刺杀任榕溪,而是夺走凤鉴。
任榕溪抿了抿嘴,看着左右两侧的守卫,慕容池说的没有错,这里可能到处都布满了孤独曼的眼线。
稍一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
不过周连阳既然把时渊找来,说不定还真的有办法。
任榕溪撩了下广袍,虽然不能去找他,但她还是上前靠近一步,显得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太开。
眼神粘附在他身上,怎么也拿不下来,“时渊,你有事找朕吗?”
时渊淡淡地应了声,收敛眸光,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让人觉得压力极大,两名士兵,脑袋压得极低,身体瑟瑟发抖。
“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
“记得。”
慕容池目光一闪,随即明白了时渊的做法,忍不住问道:“可是,就算记得对方的相貌,但如果对方易容?”
时渊唇角噙着微笑,朝着慕容池看过去时,仿佛透着些许锋芒,那是一个人的气势。
就算跟这个从小就跟父从军的少将,时渊也没有输他一分一毫。甚至慕容池在他的视线压制下,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时渊的声音淡淡扬起:“哦?难道慕容少将有更好的办法?”
慕容池落在广袖下的拳头一握,两道剑眉陡然凌厉起来,“如果对方用了易容之术,那么就算记得两人样子也是徒劳。”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既然想得到这个办法,就认定没人会破解这个办法,他们自信的认为,又怎么会用易容。”时渊不动如钟,背脊松柏般挺直。
两人对峙,僵持不下。
任榕溪清了清喉咙,这时候虽然帮谁都不对,但她就是想要偏心时渊,“我……朕觉得,时渊若是有办法不妨一试,反正不试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慕容池你觉得呢?”
慕容池沉默片刻,喉咙咕噜上下滑动,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听从皇上安排。”
任榕溪脸上难掩开心的神情,她看着时渊微笑,时渊却还是面无表情,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他淡淡的转向周连阳:“周大人,麻烦你准备画纸。”
周连阳听到时渊叫他周大人,瞬间感觉折寿好几年,他家陆总叫他周大人,妈呀,太惊悚了!
他颤颤巍巍的找来一张上好宣纸,又让人把桌子和文房四宝都搬过来,两名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此举为何。
任榕溪身体往前一顷,准备走下阶梯,慕容池提醒地喊了声:“皇上。”
“朕好奇时渊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朕连好奇心也不能有了?”任榕溪刻意压低嗓音,隐隐飘着怒气。
慕容池收回手,收敛眸色:“微臣陪皇上吧。”
“他的脸很瘦,很长,脸上还有个痦子,就站在这里。”士兵鼻翼左侧下方指了一下,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像是在回想。
“对,我还记得,他有六个手指头。”
“对对对……六个手指头,我也看到了。”
“他的眼睛是这样的……”
修修改改,时渊耐心地听着两个士兵没有逻辑的述说,终于定出了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