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一天之中,任榕溪最喜欢什么时间,那就是跟时渊在一起的时间。
每到夜晚,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时渊进入内室的时候,任榕溪趴在窗棂上,看着窗外的明月,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每个人生活都在赶时间。
赶地铁,赶公交,赶着上学,赶着上班,都没有时间好好停下来,看看天上的月亮。
“时渊你看,你觉得这个月亮大不大?”任榕溪指着月亮,眼睛笑成月牙弯弯,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我听说不能指月亮的,如果指了的话,耳朵就会被罚割掉,时渊,你听说没有?”
今晚的她,好像有些多言,时渊淡淡颔首:“现在听说了,怎么不睡?”
“在等你啊!”任榕溪靠近他,时渊刚洗澡回来,发梢有些湿漉漉的,白皙通透的俊脸上,也挂着几滴水珠,看起来极具魅惑。
时渊的眼眸冷冷地看过来,任榕溪才发现自己刚才“等你”讲得太过自然和暧昧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一个人睡。”任榕溪声音细细,胸口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溢出来,脸上也火辣辣地烧着。
时渊冷冷勾唇,“所以你才跟十五个男子一起睡,那是不怕寂寞,也不怕黑了。”
“不是我,是原主,这就是我跟她最大的区别,她是重数量,我是重质量,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任榕溪看着时渊,脸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时渊靠近她的时候,微微皱眉,因为他闻到酒的味道,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一进来就觉得今晚的任榕溪有些奇怪,“你喝酒了?”
“你鼻子怎么这么灵?”任榕溪折返,在她刚才站的地方,旁边有张桌子,桌子下方放着一瓶酒坛子,她把红布揭开,酒香四溢。
“这个是宫女拿过来,说让我壮胆,霸王硬上弓!”任榕溪大概是真的喝的有点多,把真心话也说出来了。
“霸王硬上弓?”时渊一字一顿,波澜不惊,听不出什么情绪。
任榕溪正想点头,发现她想要“霸王硬上弓”的对象正在眼前,抿了抿唇,喝酒后,火辣的余劲一下子蔓延到整个脖子。
时渊拿过她手里的酒瓶,低头闻了下,“至少有十年时间,是一坛好酒。”
“嗯,我以前以为酒都是很辣的,这个酒很醇。”
时渊看着她三分醉意的脸,刚才以为她是在想家,所以眼眶湿润,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这酒都只剩下半坛子了。
“把盖子给我,不许再喝了,我想和一只酒鬼在床上。”时渊把酒封起来,放到外室。
这时,任榕溪酒劲上脑,撑不住重量扑通一声,直接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
时渊进来的时候,任榕溪睡在他的位置上。
靠近的时候,还能听见她在喊自己的名字,“时渊,我好喜欢你哦!”说着,对着棉被亲了一口。“被我亲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喜欢别人,只准喜欢我,时渊,我真的好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时渊:“……”
这个酒鬼,要是胆敢在床上吐的话,看他怎么收拾她!
一脸烦躁的时渊坐在床边,看到她还没有褪下的鞋子,俊眉拧了起来。
从来都没有帮人换过鞋子的时渊,跟那双即将要踏上床沿的鞋,对视片刻。
最后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终于跟自己的洁癖妥协,生平第一次帮女孩子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