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瓷碗内壁通透,底下还附着些微药渣,时渊黑眸忽然转深,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广袖探出,拿起药碗,放到鼻下一闻,“这是太医给你的药。”
这药只是几味比较普通的草药,一般是下火之用,如果是风寒,是不能用这些药。
同时,时渊忽然想起什么,自己刚进来时就闻到一股生姜味,靠近任榕溪时,这股味道就越重。
任榕溪见时渊靠近床边,呼吸一紧,那里还放着“赃物”,“时渊。”
她突然出声,时渊本能地看过去,眉心一皱,“怎么?”
只要时渊的手掀起那锦褥,“赃物”肯定就滚出来了,任榕溪一颗心提了起来,快步走去,抿了抿嘴道:“今天听说原主棋艺高超,可是我对围棋一窍不通,你能不能教我……”
时渊眼底透着淡淡的轻蔑,“你?”
“我怎么了,好歹我也是重点大学外语系毕业的!”不知道哪条神经被时渊刺激到了,她倨傲地扬起下巴。“就算做不到棋艺高超,起码也能有一知半解吧,否则到时候被拆穿我不是原主,灵涧镜也拿不回来了啊。”
任榕溪低头玩着自己如墨的发梢,软软的发梢擦过掌心,痒痒的,让她不禁想起刚才时渊略带薄茧的指尖,在肌肤轻擦而过的感觉。
骨碌碌的大眼睛,慢慢地抬了起来,却见时渊已经掀起那床锦褥,啊?怎么他还没有放弃!
两块生姜从床上滚落下来,刚好落在她粉嫩圆润的脚尖边上。
好尴尬啊……
时渊挑眉:“感染风寒?”
任榕溪压低脑袋。
时渊步步逼近,周身低气压席卷而来,“这么说,云海阁的老鼠,和坍塌的房顶也跟你有关?”
他早就怀疑今晚的老鼠和坍塌的屋顶有古怪,还有皇上请来的轿子又会这么及时,这些事情前脚刚发生,后脚轿子就来接人。
只是他不觉得任榕溪有这个心眼做这些事,才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没想到原来真是她,真是能耐大了。
“这个真的与我无关,不是我让人做的,我发誓!”任榕溪举起三根手指头,一脸认真。
时渊凝视着她,仿佛在观察她是否说谎,片刻后,在她急于证明自己的反应里,时渊颔首,但他提出的根据,再次让任榕溪扎心,“也是,你这个智商还没达到这个程度。”
“你怎么这样啊!”任榕溪委屈的眉毛快成了“八”字。“我是个高材生。”
“很显然,你是严谨的考试系统下极少出现的纰漏。”时渊微微的扬起薄唇。
既然原主的棋艺高超,那么平时应该也喜欢研究围棋的书籍,时渊随手拿起一本,放下,又选取另一本,重复几次这个动作,终于找出一本他满意的的书籍。
转身。
任榕溪的视线还在他身上,还保持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她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熟悉,时渊眉头一皱,他记忆一向还行,如果连他都想不起来,那一定不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
想不透的事情,时渊一般都不会在原地打转,他微敛心神,负手于后,淡淡地看着任榕溪,道:“走吧。”